就在閉目待刑的絕望之際,意料之外的安寧讓她的睫毛輕輕顫抖,睜開一隻眼縫,疑惑與求生欲驅使她試圖尋找逃脫的機會。
然而,當她再次睜眼,只見謝翊擋在了她的面前,緊緊握住謝凱那隻即將落下的手,一如往常,毫不猶豫。
謝翊的存在,給予她庇護的同時,也帶來了一股微妙的情緒波動,臉頰上不自覺泛起了紅暈,耳根隱隱發熱。
但這一次,謝翊並未像往常一樣轉身離開,而是選擇留在她的身邊。
他面無表情地對謝凱說:“沒經過查證就妄加指責,肆意喧譁!”
言罷,目光深邃,彷彿能洞穿人心。
許秀芳立於謝翊背後,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原來這個男人,除去平時的寡言少語,竟也有幾分英姿颯爽,令人難以忽視。
“不分青紅皂白就偏袒,這樣的媳婦你也袒護,究竟是誰最不講理,最沒羞沒臊?”
謝凱咬牙切齒,眼中彷彿能噴出火來,直瞪著謝翊。
就在這緊張氣氛即將到達頂點之時,院門外傳來一陣怒不可遏的謾罵:“我怎麼養出了你這麼個無能之輩,娶了這樣一個災星進門,是要讓我們謝家傾家蕩產,名聲掃地嗎!”
隨之而來的,是謝老爺子拄著柺杖蹣跚而來,一手拍打著大腿,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聲音響徹整個庭院,滿是身為長輩的失望與無奈。
許秀芳首次目睹謝老爺子那隱藏已久的真容時,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漣漪。
她內心疑惑重重,謝飛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而他卻能保持著一副無關痛癢的姿態,轉而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這份異常的關注讓人費解。
“逆子,你立刻去把母親接回家,否則我這張老臉還要往哪裡擺?”
謝老爺子話音剛落,手中的柺杖猛地抬起,直指謝翊,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個被重病折磨、理應臥床不起的老人。
謝翊並未急於回應謝老爺子的呵斥,而是先冷靜地掙脫了謝凱緊握的手,神色嚴峻。
“報警的事,是周小芸和咱媽一起做的,為什麼最後只有母親被扣留,這其中的道理,你自個兒好好想一想吧。”
他的眉頭緊鎖,隨後又補充道:“這件事顯然是兩人共同策劃的,況且,母親怎麼會無緣無故和那些江湖人物扯上關係?”
謝凱聞此言,臉色煞白,驚懼的眼神瞬間投向了一旁的周小芸,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手指顫抖地指向她,卻在開口爭辯之前,被謝老爺子的柺杖猛然敲打在身上打斷了動作。
“那個逆子我權當他不存在了,可你呢?好端端地活著,卻連點正經事都不做。趕緊寫信讓你弟弟回來,你媽要是不回來,誰來照料我的日常起居?”謝老爺子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容反駁的威嚴。
許秀芳在一旁苦笑著,心中五味雜陳。
原來,這半天的擔憂,歸根結底並不是因為擔心妻子,而是憂慮無人服侍自己。
如此自私的想法,真是讓人心寒。
想到謝老太太的遭遇,不由得感慨“惡有惡報”。
周小芸聽到謝翊的指控,臉色頓時陰晴不定,忽青忽白。
“翊哥,你的意思我實在聽不懂,難不成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她聲音中帶著幾分質問,幾分慌亂。
謝翊此刻已無心與周小芸糾纏,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似乎在此刻顯得微不足道。
在他看來,許秀芳縱然有些遲鈍,也絕非是可以任人擺佈的玩偶。
“事實如何,你心裡最清楚不過。”他冷冷地回答。
許秀芳靜默地站在謝翊背後,沒有言語。
她深知此時爭執無益,重要的是如何讓周小芸為其行為付出應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