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郭亮倒是很真誠地說道:“感謝肖書記的信任,沒有你的栽培,我郭亮肯定還是鎮裡的普通一名職工。”提撥郭亮固然是肖國華對付政敵的手段,但對郭亮還是有直接的幫助,這個恩情無論如何抹殺不了。
肖國華笑了笑,“大度”地說道:“這是你自己有能力,組織上也看好你。我只是起了一個推波助瀾的作用而已。不值得你感激。”
謙虛完,他從老闆椅上站起來,走出辦公桌似乎很隨意地問道:“聽說你舅舅辦了一個砂石廠?生意怎麼樣?我還真是很佩服你,佩服你有眼光。一個荒洲子被你經營成了寶貝疙瘩。在山上選一塊地方。你舅舅他們就能發財賺錢。你父親又參股了楠竹坳煤礦,雖然這個煤礦的前景還不明朗,但有這麼多人入股,我想前景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這些都是好事,希望你將來能賺更多的錢。可是,你有些事情能不能稍微通融一點,就像我這個縣委書記對你一樣。雖然不能要求你做到‘嚴以律己,寬以待人’,但平等對待對待應該可以吧?”
終於說到肉戲了。
郭亮裝糊塗地問道:“肖書記,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人。哪件事?我也不是一個刁難別人的人。”
肖國華心裡一陣煩躁,他走到郭亮身邊的沙發上坐下,身體側向郭亮,說道:“你們鎮裡的大樓已經完工這麼久,雖然材料上有點點問題。那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據專家說,它們對身體並沒有明顯的傷害。你想想,誰有膽子將害人的東西裝上去?那個姓孫的老闆跟我仔細說了說,我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
小郭,你也是一方的領導,應該知道現在辦經濟的難處。扶植一個企業太困難了,費盡心思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也不一定成功。但是,毀壞一個企業卻是一句話的事,幾下就可以讓它破產、消亡。
無論是我們雙清縣還是我們紹城市,都是經濟不發達的地方,效益好的企業沒有幾個。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贏利的企業,我們這麼一攪和。它不馬上就沒了?僅僅是它沒了也沒什麼大事,不就是一個企業嗎?可是,你要想想,這個企業身後關係到多少工人、農民,多少家庭因為陷入困境?甚至關係到你舅舅他們能不能多賺錢。這叫牽一髮而動全身。我們當領導的不可不慎重考慮,絕對不能意氣用事。”
聽了肖國華的歪理,郭亮堅持道:“可是,這家公司做的完全在欺騙,完全不顧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無論是從法律上還是從良心上,他們都應該受到制裁或者譴責吧?我聽他孫慶說,他可不止在我們大樓裡玩這種名堂,在其他地方他們也是這麼做,到處以次充好。受害的不僅僅是我們鎮裡的幹部職工。”
“你聽他瞎說?你想可能嗎?”肖國華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他是為了嚇住你才故意把事情誇大說的。他所承包的工程可不都在鄉下,更多的工程是在城裡。你想想,城裡搞裝修的話,他敢這麼以次充好嗎?人家還不是把他撕了?”
郭亮不以為然,說道:“也許他採取其他更隱蔽的動作,誰知道。……,其實,我不管其他地方,我也管不了其他地方。我只在乎我們自己的大樓,每當想到裡面有超量的輻射,我都不敢進。”
肖國華笑道:“呵呵,你是在誇大其辭吧?當年我在越南戰場上,可是明知前面路上有地雷,我和我的戰友都不管不顧地衝過去。有的戰士乾脆用身體幫戰友滾雷。那才危險呢。”
郭亮聽他故意胡攪蠻纏,心裡感到好笑。他乾脆直接問道:“肖書記,難道就這麼放任他們?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幹部職工在那種環境下工作?再說這事瞞一時可以,瞞長久很難。這次被許崑山無意發現,下次說不定被誰發現。今天許崑山只是跟我說了說,沒有大聲嚷出來。明天其他人未必就會這樣知道輕重。”
肖國華心裡罵著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