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被他這麼一兇,眼淚又啪啪的掉個不停。
男人皺了眉,猶豫了幾秒,伸手把她拉入懷裡,不自覺的嘆了口氣:“你欠我的,他媽的一輩子都還不起,你個死女人!”
葉芷一愣,卻噗呲的笑了出來,惹得男人橫眉怒目的。
男人哼了一聲,拉開她的小手就要走,葉芷也踉蹌的跟了上來,可是眼睛疼,睜不開,才走一步,咚的一聲,整個人撞到椅子,然後連人帶椅子摔在地上,額頭上淤青了一大片。
“該死!你是豬麼?”
靳愷諾連忙回頭,把趴在地上顯得委屈的要命的小女人揪了起來,揉進了懷裡:“你都快要笨死了,這兩年你就是這麼笨著過來的嗎?”
葉芷很鬱悶,根本反駁不來,沒他在的時候,她可堅強了,不管遇到什麼事,要她葉芷哪怕是掉一滴淚,都是不可能的事,可現在……
好奇怪!
“嘶……疼……”靳愷諾的手才按了按她額頭上的淤青,葉芷就疼的叫了起來,靳愷諾壞心的加重了力道,葉芷整張小臉都垮了,明顯的疼的難受。
拿了藥油給她擦了擦,靳愷諾把她塞回了被窩裡,給她蓋好被子,葉芷悶悶的聲音從被子下方傳來:“你……你別走,行麼?”
靳愷諾怔了怔,把上衣脫了,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葉芷只聽到一番的動靜,男人已經掀了被子鑽了進來,隨手將她扯入自己的懷裡,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安靜的熟睡。
這些天為了照顧她,靳愷諾睡的都不好,其實也算的上是幾乎沒睡的,現在安靜下來了,抱著熱乎乎的人兒,一動都不想再動,睡意很快就襲來了。
只是,葉芷倒是睡不著了,她睡了那麼多天,眼睛雖然還疼著,剛才還摔了一跤,可現在睡意這東西還真是沒有。
她側了側身子,眯著眼,視線艱難的向外頭移動著,透過玻璃窗看著黑天幕下的星星點點,似乎喃喃本能的在喃喃自語:“這個時候,凌雲山好像開了好多向日葵……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去看看呢……”
記憶裡,她在姜家的時候沒什麼特別窩心的童年,倒是有一年的生日她記得很清楚,別家的孩子過生日爸爸媽媽都陪著,而她一個人在學校操場上孤零零的等著姜百榮他們過來接,她還小,不記得回家的路,可惜了,姜百榮那天去賭博了,把她一個人落在那裡了。
應該是才八歲的樣子吧?小小的葉芷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然後上錯了公交車,她上的是旅遊巴士,司機大哥看著是小孩子也沒收錢,她就這麼到了郊外,現在想起來,她很多都忘記了,只是她仍舊記起那個景區映入眼簾的就是滿滿的向日癸花海。
一如後來她跟仲志胤說的,而仲志胤也給她種了那麼一大片的向日癸一樣……
金燦燦的,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她最喜歡的話,便是向日葵。
在陽光下的向日葵,是最最好看的。
唇瓣淺淺的揚了揚,身邊的擁著她的男人動了動,她還以為自己吵到他了,正想著抽身出來,男人卻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子底下:“你想去凌雲山?”
葉芷本是無意識的這麼一說,可是他突然這麼一問,她就點頭了。
男人唔了一聲,看起來像是沉思了一會兒,摟著她把被子拉上來裹著兩人,卻又沒了下文,伸手撫上她的眼睛,讓她跟著他的步調入睡。
在怡景園住了一個星期,葉芷基本上不被允許出門,葉芷涉案的事靳愷諾也不讓她操心,雜誌社的事靳愷諾還插了一腳去幫著請假了,葉芷只能聽他的話在這裡暫避風頭,只要葉明望和朱曉他們那邊不知道,不要影響到葉天然的病情,她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到了週末的時候,葉芷跟在前線跟拍大爆料的鼕鼕打了個問候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