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又開起了玩笑模式:“小葉葉,有些人為他哭一遍就完事了,再哭多了,只能自己受傷,你還有寶寶呢,不是?”
葉芷的小手一下下的摸在小腹上,她想著夏恩熙的話,陷入了沉默,直到齊天恆忍不住伸手去輕輕的搖了搖她的肩膀,她才又回過神來,只是無意識間脫口而出的話連自己都來不及收住:“如果我不要這個孩子的話……”
“什麼?”齊天恆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你為什麼不要?不是說好了,我和我男朋友當孩子的爸爸嗎?孩子缺什麼我們都可以彌補,我們……”
“我知道。”葉芷抬眼望向他,“可天恆,再多的人也代替不了一個親生的父親,其實夏恩熙的話是對的,他們才是名正言順的三口之家,我的寶寶就算生下來了,跟著你叫爸爸了,可自始至終都無法改變他的血脈,而且我也不會瞞著他,他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可到時候我沒辦法說得出口,天恆,你懂我的感受嗎?”
“我……”
齊天恆懂,他懂葉芷的話,可要他這樣看著葉芷就不要了這個孩子他又做不到,他知道葉芷作為母親有多麼愛這個孩子,她情願失去性命也想護著,可有時候責任不是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如她所說,不管給了孩子多少的彌補,也終究對他是一份虧欠。
“天恆,我剛才約了醫生明天再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如果我身體條件許可的話,不用調理多久的話,我……我想……就這樣吧……”
葉芷閉上眼,她不想讓自己眼底的失落和無奈流露的太多,她靠在枕頭上,小手撫著小腹,心裡一陣又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
齊天恆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杵在那裡片刻,他才開口:“不管怎麼樣,你都可以選擇嫁給我,我會護著你的,只要你不嫌棄我喜歡男人就可以。”頓了頓,他伸手給葉芷蓋好被子,又加上了一句,“我跟你爸媽說過了,說你跟我一起開party,明早會送你回去的,你現在剛吊完針,別的不要想太多,要不要孩子的等睡醒了明天再說,行麼?”
葉芷心頭一暖,睜開眼點點頭。
齊天恆又嘆息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這邊兩人難眠,靳愷諾也失眠了一個晚上,他和夏恩熙不過隔著一道牆而已,夏恩熙屢次想要敲門進他的書房,可都沒有勇氣。
靳愷諾站在陽臺上抽菸,從前他很不喜歡煙味,可今天他卻心煩意亂的抽了一大盒,腳邊都是零碎的菸頭。
一直到天邊那頭出現了魚肚白,靳愷諾才發現他就這麼站在陽臺上抽菸站了幾乎大半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一顆腦袋暈乎乎的。
把手上的菸頭擰在盆栽裡,他手掌心被仙人掌的刺刺了一下,他頓時皺眉,卻又不自覺的笑了,他好像記得他搬過好多盆栽去葉芷的辦公室擺著,葉芷那個時候特別的無語,可又拿他沒有辦法。
似乎那樣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可為什麼卻這麼遙遠,像是難以觸及到呢?
靳愷諾伸手揉了揉瑟瑟發疼的太陽穴,轉身進了房間,到浴室去洗了個冷水澡,他才稍微的清醒了些,披了件外套出來,便碰上又獨守空房的等了他一晚上的夏恩熙,他淡淡的看她一眼便要走,夏恩熙連忙的上前:“愷諾……”
“有事?”靳愷諾頭也沒回,就安靜的站在原地,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令夏恩熙眼角發酸。
抿了抿唇,夏恩熙走過來,細心的給他把外套上面的褶皺給抹平,儼然如溫柔的妻子一般體貼入微,明明知道他一晚沒睡,可能是想著別的女人,可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愷諾,我給你做了早餐,吃了再去公司吧?”
靳愷諾到底是回頭看了她一眼,很明顯的她一臉憔悴的樣子,深深的黑眼圈在眼下,顯得格外的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