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道理,強扭的瓜不甜。”
至於你家那個志大才疏的兒子,未姝喜歡,給她好了,她這裡又不是垃圾收容站!
寧父尷尬地笑道,“侄女兒胸襟寬廣,伯父慚愧,慚愧。”
寧父尚且有三分內疚羞慚之心,寧母卻完全沒有,她穿著一身得體的青金色套裙,坐姿優雅,淡淡地看了未妤一眼,彷彿什麼都沒做,卻耍足了女人那套心機小把戲,俯視的眼神,細微的表情,嘴角的弧度,無不充斥著不屑一顧宛若面對裙襬的灰塵的厭煩藐視感。
“這就是那個三房遺孤?”她衝著林虹明知故問。
林虹莞爾一笑,充滿了長輩對不堪晚輩的無奈之意,語氣微妙地道,“——就是她。”
這三個字,說得當真妙。
未妤怎麼會被這兩個女人三言兩語就徹底壓制她的存在感,顛覆她在寧風和未姝偷情事件中的受害程度,當即攤了攤手,“就是我,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撬了牆角偷情勾搭都沒發現的前未婚妻兼小堂妹,這身份夠悲摧吧?”
她語速太快,吐字又清晰,沒等旁人阻止,她已經清清亮亮地說完了這一段話!
林虹和寧母頓時臉色鐵青!
涉及到心愛的兒子的名譽,寧母再也端不住那副高貴冷豔的架子,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坤包,手背上青筋都凸了出來,陰冷地瞥了她一眼。
“聽說你受了未將軍的收養大恩,卻不思回饋,不敬長姐,囂張跋扈,雖說體質差是天生的,可這教養差,丟的可是你父母的人,小小年紀,如此不孝不悌,我真是為未將軍感到不值,若我是未將軍,可不敢收留你這樣的,免得帶壞了家裡的門風!”
寧夫人說得慢條斯理,溫溫和和,但遣詞用語卻絲毫不客氣,宛若一柄柄鋒利的刀子,恨不能剮下未妤的一層肉。
未妤卻絲毫不受這種嚴厲指責的影響,不但沒受影響,反而彷彿聽到了天方奇譚般,微微睜大的鳳眼中滿是玩味驚奇的笑意。
“寧夫人說的一口好笑話——寧家本來就沒什麼門風了,哪裡還用別人帶壞?至於父母,聽說當初是寧夫人哭著求著跟我媽訂婚約的,可惜我媽太忠厚,沒將寧夫人當初的嘴臉錄下來,不然今兒誰還好意思坐在她女兒面前指責她女兒父母不會教養?”
眼見未妤越說越不像話,本來端著“大男人不好跟婦孺計較”的架子不再開口的未一菖,終於繃不住了,怒聲訓斥,“住嘴!寧夫人訓導你是為你好,有你這樣頂嘴的?我看是三弟將你寵壞了!”
未妤卻似笑非笑地勾起了遺傳自父親的鳳眸,她不知道,這一刻,她嘲弄的表情與她的父親如出一轍,令本來肝火怒漲的未將軍微微一怔,就這一閃神間,被奪去了話語權。
“……總壞不過搶人未婚夫的婊。子,強奪孤女遺產的長輩,大伯你說對不對?說不定,孤女這一番快人快語說出來,離死也不遠了,大家都恨不得弄死她是不是?反正弄死她容易得很,是不是?”
世家大族,講究的是家醜不可外揚,講究的是一床錦被遮百醜,而如今,未妤的話,簡直是赤。裸。裸撕開了那層臉皮,將一切骯髒的齷齪的都擺上了檯面。
第八章 威脅
未一菖驀然站了起來,臉色彷彿烏雲蔽頂,山雨欲來,沉沉地道,“未妤,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我說這樣的話?你以為你破罐子破摔,我就拿你沒辦法?”
主廳裡的空氣在一瞬間如同被抽空一樣,形成了一種令人幾乎無法呼吸的窒息氛圍。
未妤側頭盯著未一菖銳利的眼睛,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斂,淡聲道,“我可不敢抱有這麼僥倖天真的看法。未家的刑堂至今可還好好地運轉呢。”
未一菖銳利的眼睛微微一眯,冷冷地道,“你知道的還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