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像一個環一般,最終還是要合到一起去。
小七望向阿拉珠,阿拉珠是如此重要的棋子,自然對諸國的形勢瞭如指掌,因此怎麼會沒有聽過呢?
你瞧,她神色慼慼,答了一句救命的話,“阿父不如魏昭平。”
這般要強的人,要她親口承認自己的父親不如一個被推翻身死的敗國之君,想必心裡亦是很難罷?
但到底還是那句話,與身家性命相比,身份體面一文不值。
那人聽了稱心,故此笑道,“那便留著吧,丹藥供著,好吃好喝地養著。”
是了,留個傀儡,全當是個兵符罷了,並沒什麼不好。料理掉小羌王之前,公子許瞻必有法子奪來北羌的兵權。
他這般妙算神機的人物,定有最精妙的法子。
門外候著的人當即領命而去。
有了那人的話,阿拉珠緊繃的身子頓然一鬆,不禁正色整理衣袍儀容,朝那人深深地跪拜下去,“拜謝大公子。”
那人不說什麼,轉身便要走了,小七忙起身跟上,這夜的朱玉樓她早就待夠了。
又見那人步子一頓,似是想起了什麼,回過身時,居高臨下地俯睨著地上的人,“我極不喜歡這身打扮,亦極不喜歡那泥塑的神像。”
阿拉珠恍然失神,眼眶紅著,頃刻又迸出了淚來,“表哥也從來都沒有喜歡過阿拉珠罷?”
那人不曾答話。
不說,便是什麼都說了。
不答,便是什麼都答了。
慼慼然的胡笳猶自奏著,其聲嗚嗚然,如泣如訴,如怨如慕,阿拉珠失聲問道,“難道就連一刻也不曾喜歡過嗎?”
小七恍恍然出神,眸光朝尚且匍匐在地的羌地美人望去,想起數日前曾在雪裡凍僵倒下的沈淑人,這兩位蘭臺的夫人竟無一人過得快心遂意。
她們還都十分的年輕,將來又該怎麼辦呢?
無人知道,她只知因果迴圈,善惡有報。
種了善因,便有善果。
種了惡因,便食惡果。
唯此而已。
小七正沉在自己的思緒裡,忽地身子一空,竟被那人打橫抱了起來。
那雙手臂結實有力,正抱著她大踏步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