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光明地走出蘭臺。
敵退我進,敵疲我打,因而小七步步進逼,“那大公子要寫下軍令狀。”
那人定定地望她,默了片刻,竟果真取來一卷乾淨的竹簡,提筆蘸墨,依言寫了個清楚明白。
不止如此,還要步步進逼,迫他蓋上大印,“沒有大公子印信,是不作數的。”
那人微微點頭,竟果真取下了腰間大印,只是遲遲不曾蓋上去,抬頭又問起來,“你不問問我,我有什麼條件嗎?”
狡詐。
敵進我退,強而避之,因而小七攢眉,“大公子說。”
那人語聲平和,似是早就醞釀了許久,“在這之前,再不提他一次,再不許鬧著回家,也再不提一個‘走’字。”
小七心裡盤算著,這也並沒有什麼難的,但那人既提了條件,她便也不能不提自己的條件。
雙方博弈也是兵法要術,後發制人亦能臨機制勝。
小七肅色提議,“那大公子也不許再提什麼姬妾的話,姚小七永不做人姬妾。”
那人竟也點了頭,“我不再提。”
小七乘勝追擊,“大公子應了就要寫上去。”
那人沒有猶疑,竟痛痛快快地應了下來,只是又道,“不許再稱奴,也不許再叫什麼大公子。”
他痛快,小七也痛快,“寫上寫上。”
於是原本一人的軍令狀,又變成了兩人的盟約,綠竹黑字紅印章,是做不得假的。
這一回的談判算得上是稱心如意,各自飲了湯藥,總還算各自安好,但小七到底是個居安思危的人,依照那人的盟約又重新謄寫了一份,照樣要求那人蓋了公子大印。
為防患未然,甚至還請了在蘭臺做客的章德公主進行公證,就不信那人當著章德公主的面也能撕毀盟約。
若果真還能撕毀盟約,也就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