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人,好處早就為趙內官想著了。”
小七蜷在地上,頭皮發麻。
她豈能想到此時的自己竟就似個貨物牲畜一樣,就在這汙穢難聞的地牢裡,任人似相馬一般,肆意地審視估價。
她想,小七,你要自救啊,假使只有一分希望,你也要自救啊!
你是什麼樣的人?
你是魏人,你是魏國長公主的女兒,是魏公子的小表妹。
你也是楚人,是楚國七公子的女兒,是楚太后心心念唸的小孫女,是燕公子曾要娶的人,也是謝玉要等的人啊。
你既非俘虜,亦非賤婢,怎麼能叫這些腌臢的燕人平白糟踐了你。
也許公子就要醒了,也許謝玉就要來了,也許魏國的使臣要提前進薊城了。
你該像章德公主所說,好好活著。
你該好好活著,死也要好好的死。
要清清白白地死,要正大光明地死。
什麼女閭,什麼家妓,這算什麼。
小七白著一張臉,“大人要錢,小人有。”
那幾人哂笑不已,“一個刺客,能有什麼錢?”
有啊,她有房契十張,地契千畝。
然都在桃林,一張也取不出來。
掖庭令是要錢的,那宮人卻是大周后的,小七暗瞧了一眼宮人,並不說話。
掖庭令是個人精,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這便揮手吩咐一旁的下手,“給趙內官的好處,還不快帶內官去取。”
那下手趕緊應了,領著姓趙的內官匆匆出了牢房。
見人走遠了,掖庭令才道,“說,要是敢誆本官,本官可叫你生不如死。”
小七肅色道,“小人怎麼敢誆大人,只是要與大人交易,大人可願?”
掖庭令冷笑,“都進了這裡頭兒了,還與本官交易,你是昏頭了?”
“小人有座宅子,價值千金。”
價值千金,想必是掖庭令幾十年的俸祿了。
這樣的交易,誰人能不眼紅?
其人這才收了一臉的鄙夷,鷹隼似的一雙眼仔細審視著她,“當真?”
“小人不敢說一句謊話。”
“交易什麼?說說看。”
“買下自己,大人可願?”
她用千金買下自己,換自己出了這掖庭。假使此人同意,便只需尋一具身段相仿的女屍,偷樑換柱,輕易就能叫她得了自由。
跟前蹲著的人起身附在掖庭令耳旁,伸出一隻手來,低聲道,“大人,送去女閭也不過是這個數,若果真價值千金,可就賺大發了!”
那掖庭令斥了一聲,“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