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後頸上輕柔地摩挲,她鮮少見他如此溫柔。
但她本能地往後微避,她覺得自己是不乾淨的。
偏偏他問起,“我從前斥你的話,你可會怪我?”
小七垂眸,“小七不會怪公子。”
“看著我。”
他還是這樣吩咐。
小七在他的眸子裡看見自己,她是十分乖順的,亦是十分冷靜的。
她想,若此時眼前的人是大表哥便好了。
是,若此時眼前的人是大表哥,她不會如此冷靜,她會臉紅,她的心跳會毫無章法地亂跳,她會想去親一親大表哥。
想到此,她的目光順勢往那人唇上看去。
他的唇是薄的,大表哥的唇亦是薄的。
但大表哥的唇不如他這般犀利,大表哥整個人都是溫潤的。
她沒有親過大表哥,不知道大表哥的唇是什麼味道,但她想,必定是大表哥身上慣有的木蜜香味。
僅僅是這樣想著,她的心便開始亂跳起來,她的臉頰亦是紅得要燒起來。
她忙垂頭往後退去。
偏偏那人微微收緊了手上的力道,迫得她半分也退後不得。
許瞻問她,“為何要躲?”
小七道,“我不知道公子到底要我看什麼。”
他的唇角微揚,眉眼亦是清潤的,尋常總低沉的聲音如今十分溫和,“你看著便是。”
他要她看,她便睜眸去看。
看著看著便一分分、一寸寸地把自己折了進去。
他正在肆意誘惑她,“小七,你有過抓心撓肺的滋味麼?”
恍然似在何處聽起有人這樣問過,她相信自己一定聽過這樣的問話,但究竟是什麼時候聽過,又是在哪裡聽過,一時卻想不起來。
她當然有過抓心撓肺的時候。
這樣的時候實在太多了。
父親走的時候,不被沈家接受的時候,與大表哥離散的時候,被人折辱的時候,想見大表哥而不能的時候,太多了,多的數不過來,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但這卻未必是他口中的意思。
小七細語,“我不知道抓心撓肺是什麼滋味。”
他很有耐心,聞言並不惱,只是解釋道,“大概是求之不得,欲罷不能的滋味罷。”
是了,求之不得,欲罷不能。
她自然有過這樣的滋味。
那人又問,“你對沈晏初會有這樣的滋味嗎?”
自然有。
每每想起大表哥莫不如是。
但小七搖頭,“沒有。”
他聞言一笑,並沒有問起自己。
大概對他來說,他只需知道在小七心裡對沈晏初沒有這種滋味便足夠了。
“不急,小七。”
小七問他,“公子指的是什麼?”
他輕撫著她清瘦的臉頰,他有一雙十分修長漂亮的手,那雙手如他的人一般十分尊貴,這樣的手令她自慚形穢。
她覺得這樣的手不該放在她粗糙的臉上。
她本能地往後退去,他卻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不許退。”
“公子到底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
“公子無事可忙嗎?”
“無事。”
“那......那陸大人是不是要找公子議事?”
他的指腹探上了她的唇瓣,“不許提別人。”
不許提別人,便只能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