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她的胸脯粉頸之間摩挲,那裡空空如也,沒有玉環。
腹內的火燒得他聲音沙啞,“小七......”
他似一頭忍耐許久的餓狼,捧住她的臉便吻了下來。
十分用力又十分溫柔。
溫柔是比暴室溫柔,用力是比在驛站強勢霸道。
她的抱腹早就不知被他扯到哪裡去了,胸乳菽發溫軟如綿,蠻腰盈盈不堪一握,嬌臀豐腴,玉杵纖細,皆在他寬大的掌心裡化成萬般形狀。
她在他這溫柔又霸道的吻裡泥濘得一塌糊塗。
他引她覆住他的蜂腰,他腰間的玉帶亦被這帳內的春光灼得生了暖。
“小七,寬衣。”
他如此溫柔地命她。
她在漸弱的燭光裡摸索著去解他的玉帶,他的玉帶是怎麼扣起來的呀,她看不見亦不會解。
她愈是解不開,愈是撩撥得他慾火難耐,那一雙蔥白似的手似狸奴抓撓著他的心肝肺腑,抓來撓去,抓撓個不停。
他眸中猩紅。
三兩下的工夫便扯下了玉帶,三兩下的工夫便褪去了衣袍,他身上的傷早就癒合掉了痂,她曾在他胸前穿過的針線依舊留著不深不淺的印痕。
他在她肩頭烙過印,她也在他胸口穿過針,早就扯平了。
如今他欺身而上,她輾轉承歡,也並沒有分出個高低貴賤來。
她雙目迷離,他那一雙鳳眸裡卻有了神采。
他忍了許久了罷?
從燕莊王十六年的九月初九,至今已是三月,他忍了三月之久,但仍極力剋制著。
他的下腹青筋畢現,他在那一聲聲壓抑不住的低吟中,在那一汪汪成災的春水裡確認了小七的心意。
他吻遍她的每一寸,也撫過她的每一寸。
山與水若要定較出個上下高低來,那贏的到底會是山還是水?
無人去計較思量這個問題,這一夜她與公子融為一體,原也不需去較量。
一個乾乾淨淨的小七,如雪般的身子上唯有公子許瞻的痕跡。
他一次次衝鋒陷陣,她可憐憐繳械投降。
他嘶啞著嗓音問,“小七,你可歡喜?”
這人間極事一次次撞出了她的眼淚,她的手覆在他寬厚的脊背上,她低低呻吟,“歡喜.....”
這又是一個不眠的夜。
臥榻上的茵褥不知溼透過幾回,也不知更換過幾回。進出大帳送蘭湯沐浴的,亦沒有數過到底進過幾回,又出過幾回。
他不知疲倦地向她索取,她筋困力乏依然弓身迎合。
天一亮,挑帳出門,滿地清白,不知夜裡是幾時下起了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