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麼從不曾見過騎兵走卒倒退著用後背去攻城略地的。
此時趴下,亦是束手就擒。
許瞻凝著眉,天經地義般地,“想幹什麼便幹什麼。”
這倒也是,如今她完全落在了許瞻手裡,連這青瓦樓的臥房都出不去,他自然是想幹什麼便幹什麼。
忤逆許瞻是半點好處都沒有,小七深知這一點,心裡雖一萬個不情願,到底依言在案上伏趴了下來。
她的腦袋撐在雙臂上,一雙桃花眸子卻朝後戒備地盯著許瞻,生怕他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那人淡淡命道,“閉眼。”
小七隻得回過頭去閉上眸子。
聽得腳步踩在羊絨毯上,那人好似在她身後跪坐下來,長袍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繼而脊背一涼,那人竟一把將她的領口扯至腰身。
小七似一尾鯉魚一般彈了起來,攏緊袍子,怒目圓睜,“公子到底要幹什麼?”
那人唇邊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與你有關?”
小七一張鵝蛋臉登時一紅,她皺緊眉頭,他扯下了她的衣袍怎麼就與她沒有關係?
小七急了,“我舅舅是魏王,公子不要欺人太甚!”
“魏王?”他笑了一聲,那如冠玉的臉上全是毫不掩飾的揶揄之色,“哦,我的手下敗將。”
小七面上的紅還未消去,此刻卻比方才更紅了,許瞻說的好像沒有錯,的確如此。
但先前魏軍不敵全是因了那草包魏王瞎指揮的緣故,與舅舅沈復沒有關係,她又強調道,“我大表哥亦是魏國公子,他若知道你......”
那人眸光一沉,臉色便冷了下來,抬手鉗住了她的下巴,“再敢在我面前提你大表哥,我叫人縫上你的嘴!”
小七知道許瞻能幹出來,他沒有什麼幹不出來的。
他就是這樣的人。
她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但心裡想道,大表哥是魏國公子,不比許瞻差。
相反,許瞻這樣的人,沒有一處能比得上大表哥。
但若大表哥知道她在燕國受了這樣的委屈......
唉,又能怎樣呢?
這連年征戰,魏國早便國力衰微,人馬死傷無數,光是近三年魏軍便摺進去十幾萬餘了,哪裡再經得起戰亂。
她方才搬出舅舅與大表哥來,不過是想告訴許瞻,自己也是有仰仗的,才不會任他欺辱。
唉,罷了罷了。
嘴上不提,心裡都是。
兩個人又僵持起來,一個個都跪坐在地上面色不悅。
不久那人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一把將她按趴到案上,黃銅雕龍長案冰涼刺骨,小七胡亂掙扎起來,頸間的雲紋玉環在長案上碰出清凌凌的聲響。
小七怕撞碎了,慌得去抓玉環。
那人愈發按牢了她,冷聲道,“說,你是什麼!”
小七靜了下來,好一會兒才低低道,“是公子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