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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笙一直處於猶豫不決的狀態中。
雖然她昨天已跟宜築談過了,還是覺得這麼嚴重的事不該瞞著父母,可是她又不想當個言而不信的小人,因而為這件事煩了一整夜,連覺都沒睡好。
醒來時一看時間,居然已經快中午了,她飛快地梳洗完畢,下樓去看看早餐還有沒有剩。
當她一到樓下飯廳,赫然發現宋宜馨居然沒去上班,這可真是希奇,大姐平常雖然少根筋,但對工作從不打混的。
“你今天怎麼沒上班?”
“我被醫院辭退了。”宋宜馨用著極為平靜的語氣說道,彷彿在談別人的事,沒有任何的哀威與不滿。
“真的?”宋宜笙一把抓起餐桌上的麵包,狼吞虎嚥地吃著,然後走向宋宜馨,在她身旁的沙發上坐下,“為什麼被辭退?你醫死人了嗎?”
“中醫要醫死人太難了,我只是把一些病歷資料弄錯了而已,主任就歇斯底里的叫我走路。”
“喔!這樣啊……”宋宜笙吃著麵包,對這種事毫不感到意外,脫線的大姐可以在這間醫院工作一年以上,已經是奇蹟了。“對了,大姐,你知不知道流產會怎麼樣?”
“流產?會大量出血啊!幹嘛,你流產了嗎?”宋宜馨說著便拉起妹妹的手,準備把脈,宋宜笙連忙把手抽回來。
“哎呀!不是我啦,是二姐。”
“宜築?你說她流產?”宋宜馨記得前些天才幫宜築把過脈,她根本沒事啊,哪來的流產之說?
此時,舒文蕊正好從廚房裡走出來,一聽到兩個姐妹的話,差點沒暈過去。
她最精明乖巧的二女兒居然流產了?怎麼會有這種事?她一向很放心宜築,想不到出事的竟然就是宜築。
“再說一遍,笙兒,你說宜築流產了?”
“娘,你怎麼躲在後面偷聽啦!”宋宜笙一看見母親站在身後,不禁暗叫糟糕。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宋宜笙囁嚅著,但在母親的逼問下,還是吞吞吐吐地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舒文蕊聽後,心中的怒火非比尋常,立刻走向電話,拿起話筒就撥號。
“喂……請幫我接系主任宋銘。”
宋宜笙吐著舌頭,心想,這下子事情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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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傑,你別哭了!”這句話宋宜築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但就是止不住‘宋宜築’的淚水,她從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居然有這麼多水好流。
“是我自己傻,我沒有發現我愛的人是你。”蒲傑哽咽地說。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天哪!這種時候她問這種不相干的問題幹嘛?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討厭我會讓我好難過。”
“我……我並不討厭你啊!”宋宜築拼命地鼓起勇氣,才將接下來要說的話自嘴裡吐出來,“相反的……我……很……喜歡你。”
“是嗎?”蒲傑猛地停住了哭泣,訝異地抬起頭來,“那表示你願意一輩子陪在我身邊羅?”
“這……”羞於啟齒的宋宜築以點頭代替回答。
蒲傑高興得一把抱住宜築,但在旁人的眼裡看來,是‘宋宜築’緊抱著‘蒲傑’,而當‘宋宜築’將唇靠近‘蒲傑’時,‘宋宜築’驀地停止了動作。
不管怎麼說,對蒲傑而言,他覺得好像跟自己接吻一樣,說有多怪就有多怪,無論如何也吻不下去,宋宜築也是一樣的心思,所以兩人很快地放開了交纏的手臂,都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蒲傑想到萬一一輩子都換不回來的話,那他跟宜築之間不就永遠不可能有進一步親暱舉動了嗎?想到這裡,眼淚再度凝聚在眼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