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不少人竟然生出崇拜之情,有條件的還想著是不是改修風系術法。
當然,最為震驚的要數葉逸了。別人從地上觀望,他可是身臨其境,真正地飛在天空,這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天瀾的飛翔術很穩,沒有隨時從高處墜落的那種驚險,而是自由自在的馳騁,就像和天空融為一體。他從沒想到有一天能和浮雲、飛鳥一起並肩翱翔。身披彩霞,踏云為地,彷彿有一個新的世界向他敞開大門,連帶著他的心境瞬間昇華。
賈父見自己手下的人就這麼一臉崇拜地望天,大怒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把他們給我打下來!”
大多數人這才醒悟,幾個術士立刻用出遠距離術法,火球、冰刺接踵而至。天瀾不屑地瞥了一眼地上,身體在火球冰刺的間隙靈巧地穿梭著。那些術士的攻擊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大人,不行啊。我們人手太少,他又飛得巧妙,根本打不中他。”一個術士哭喪著臉說道。賈父心中鬱悶,先不說反噬的問題,強行施展的術法怎麼會用得出來?又怎麼會用得如此嫻熟?
“弓箭手呢?給我把他們射下來!”
下人立刻回答:“老爺您不記得了?我們的弓箭手都在西城門的城牆上待命,以防外敵侵襲。如果那兩個人想要飛出西城門,我們的弓箭手一定把他們射成馬蜂窩。”
聽了下人的話,賈父眉頭都擰在一起。確實沒錯,但問題是他真會從最近的西城門飛出去嗎?
天瀾他們既然已經與凌霄城當地勢力鬧翻,自然是不適合繼續呆下去。不過天瀾也知道西城門是由賈家負責,當然不可能飛過去當靶子。而且他更不可能把小棠丟下,於是他向城內飛去,倒是讓賈家的人好一番失望。
雖說與小棠約定碰面,但安全起見,天瀾沒有直接向劉氏母女的住處飛去,而是向北方較荒涼一帶飛行了片刻。
初次飛翔的興奮之情一過,葉逸注意到天瀾的額頭上佈滿了汗水,連掌心裡都是汗,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變得幾乎毫無血色。
“天瀾!你怎麼了?”他嚇了一跳,又不敢亂動,整個心都懸起來,有種莫明的恐慌。如果從這個高度摔下去的話,不死也半殘了……
他預想中的最糟糕情況沒有出現,天瀾安全地帶他降落到一塊無人之地。葉逸雙腳落地,心中鬆了一半,卻見天瀾的情況更加糟糕了。
這一次天瀾冒的險遠比他想象中大,身體負荷太重,壓得全身骨頭都疼痛欲裂。他靠在牆上大口地喘息著,汗如泉湧,彷彿要流乾身體裡每一點水分。微睜雙眼,眼前一陣陣模糊,似乎是葉逸對他說些什麼。
“喂!你別嚇我!你怎麼了?是那什麼反噬嗎?你不會死吧!”
葉逸焦急萬分,又束手無策。雙手緊緊地抓住天瀾的肩膀,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他不知道會不會真如賈父所說,越級施術會死?如果真是,那……他簡直不敢再往下想去。雙手在顫,使他分不清是天瀾肩膀的顫動還是自己的雙手的顫動。
一直以來無憂無慮的他第一次感到心情是那麼沉重,這是一份多大的人情啊!他要怎麼還啊?
忽然,天瀾身體一軟,差點倒在地上,幸好葉逸伸手將他抱住,然後輕輕將他放在地上。
天瀾並沒有失去意識,但是身體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只能背靠著石牆,盤膝而坐,盡力調整自己的呼吸。過了好一會兒,他那目眩耳鳴的感覺才漸漸退去。
他輕輕撥開葉逸的雙手,聲音微弱地說:“我……沒事……”
“你……”
葉逸剛伸出手,卻見天瀾已經閉目冥想,只說了句:“你先擔心一下自己的傷吧。”
經過一場惡戰,葉逸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不過他底子好,再加上所有的傷都謹慎地避開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