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你,原來,是你乾的!”
忽然之間,他腦子清楚了,大聲說道:“蕭月!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你知不知道天瀾有多重視我們之間的情誼,你竟然要殺他?!光是你這句話,會讓他多傷心!你——”
他忽然一滯,猛然間意識到,他自己的行為和蕭月根本沒有區別!他也是口口聲聲對天瀾說要殺了他,並且還不知好歹地付諸行動。若是說蕭月讓天瀾傷了心,他不也是一樣?甚至可能更加過分!要說蕭月混蛋,他比起蕭月還要混蛋十倍!
蕭月他們要殺天瀾,畢竟還有一個所謂的理由,而他根本連一個看似正當的理由都找不到。他明明說過會無條件信任天瀾,但是當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卻沒有堅持最基本的信任。枉他還大言不慚口口聲聲說什麼永遠相信,真是諷刺……
難道天瀾早就知道他廉價的信任,這才沒有告知他一切?他早就知道他不可信,不能保守秘密,所以什麼都不說?
葉逸忽然之間想通了,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所作所為比想象中還要過分。想想看,若是他站在天瀾的立場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要殺他,而且都是他認可的親密之人,對精神上的打擊一定是超乎想象!
蕭月不管他說什麼,道:“你要是知道他的所在,最後現在就告訴我。”
葉逸針鋒相對,道:“我怎麼可能告訴你!難道要讓你再去害他嗎?!我告訴你蕭月!你別想再傷他!”
蕭月也不客氣,道:“你不是說他就要死了嗎?那我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葉逸氣得要發瘋,道:“蕭——!月——!你別以為我打不過你——!”
桐影看兩人氣氛越演越烈,趕忙將蕭月拉走:“別吵了別吵了,蕭月大人,跟我走!”
她將蕭月拉到拐角無人處,見蕭月悶悶不樂,嘆息道:“蕭月大人,你為什麼就非要那麼說呢?我知道你也很擔心天瀾的啊!唉……明明大家好好的,怎麼會演變到見面就要刀劍相向的地步?”
蕭月的臉色冷得像一塊冰,道:“這是命。我不殺他,又能怎麼辦呢?”
桐影嘆息連連,道:“我真的不明白,蕭月大人明明比任何人都要重情重義,可是為什麼偏偏是你要被迫做出如此殘酷的選擇?大家感情這麼好,難道就必須要彼此仇殺?沒有解決的辦法?蕭月大人,人界的生死又不歸你管,難道銀月族就沒有保護族人長泰久安的秘法?”
蕭月忽地愣住,直直地看著桐影,看得桐影都要不好意思了:“好像,是有其他的辦法……”
葉逸看著桐影將蕭月拉走,沒有追上去。他只覺得頭腦極其混亂,憤怒地踢飛了腳邊一個大酒罈,“哐”的一聲,酒罈撞到牆上摔得粉碎。
“不行……我等不了了,一定得想辦法……”他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勉強控制住急切的心情。這七天裡,他無數次想要衝進天凌沙府看看天瀾的情況,可是又怕天辰誤會他是刺探情報的敵人,這才忍住。如今知道了天瀾的危機,他無論如何都等不下去了。
他等到天色暗下來,梳洗一番,換了一身乾淨的黑衣,然後用祛味的檀香和茶水掩蓋自己身上的酒味。
準備好了之後,他大著膽子來到天凌沙府牆外,見四下無人,輕巧地攀上外牆,翻身躍了進去。
他的目的是見天瀾一面,可是他完全不曉得天瀾住在什麼地方,只好一點點摸索。
天凌沙府邸是元帥居所,高手如雲,他這兩下子如何瞞得過重重暗哨,幾乎是在他剛翻過牆來之時就被一名暗哨發現了。
暗哨正要對他出手,焦然金卻在此時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暗哨的身後,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讓葉逸過去。暗哨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質疑大管家的命令,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