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太子選妃之事,遲遲未有動靜呢。莫不成真個和外間猜測那般,這回不從尚府裡選,卻要從文官家裡選一位?不過怎麼論,這太子妃人選,也輪不到自己府裡姑娘頭上,也不必多費心,倒是這福王妃人選和蜀王妃人選,尚能爭取一下。
卻說郭繡隨著眾人上去見過顧正充,待退下來時,腿肚子卻有些發軟,不說她們這些普通官員的女兒,就是勳貴世家的姑娘,想見太子一面,又哪是輕易的?自己今兒不單能參加盛會,還能見太子一面,待回家去,足可以在姐妹間誇耀一時了。一時感激帶她前來的周蘭茵,悄悄道:“表姐,太子殿下真英偉。先前在折花郎大選上見著福王和蜀王,只以為皇室的人再不能如他們這般風采的,誰知太子殿下另有一番氣度,叫人心折呢!”
論起來,顧正充雖不如顧元維顧秋波那般俊逸,但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從小培養的儲君氣度擺在那兒,尋常人家的女兒,被他眼角一掃,芳心自然鹿撞,豈止郭繡?這當下周蘭茵只用手指摁郭繡的手背,悄笑道:“今兒太子,福王,蜀王三位自是風采過人。那沈府蔣府賀府三位哥兒,也是搶盡風頭,你沒瞧見那邊好些偷眼看他們的小姑娘麼?”
“自然見著了。喲,那一位目不轉睛看著將軍府白少爺的,不是上回折花郎大選上第一個上去獻花卻暈倒的小姑娘麼?”
“算你眼尖。那位小姑娘穿著雖普通,你可別小看她。她父親可是聲名遠揚的清流名士喬博。那喬博作得錦繡文章,卻不願作官,極得人敬仰的。聽得敏王錄了喬博好幾篇文章,還時不時請他過府論述。這回蜀王生辰,敏王妃自然不會漏請喬博的女兒喬香巧。這位香巧姑娘年紀雖小,讀了好些詩書在腹內,還一手好刺繡,府裡大人疼的什麼似的。只可惜,她自小有心疾,激動太過便會昏倒。”
她們這裡說話,喬香巧卻尋機過去見蔣白,喃喃道:“白少爺,你還記得我麼?”
“記得,你是香巧姑娘。”呼,第一個給我獻花,然後第一個昏倒的小姑娘,能不記得麼?蔣白不由笑了,見喬香巧怯怯的撫著心口,忙拉拉她的手,安撫道:“今兒人雖多,但都是懂禮的,你別怕,安心坐著就好。”
蔣白這裡話音才落,只見喬香巧身子晃一晃,似乎要昏倒的樣子,這下慌了,忙伸手去扶。
喬香巧這回雖激動,其實還撐得住,不意蔣白會拉自己的手,待要勉定心神,蔣白又伸手過來扶在腰上,這下再次激動起來,華麗麗的暈倒在蔣白懷裡。
“香巧姑娘,香巧姑娘!”蔣白忙把喬香巧放在地下,又是掐人中,又是慌著叫人請大夫。
沈玉照聽見吵嚷,早過來看視,忙叫人請大夫,又問蔣白道:“白哥兒,你卻跟她說了什麼,怎麼就暈倒了?”
“沒說什麼呀!”蔣白回想一下自己剛才的話,沒一句能害人昏倒的話啊!
“白少爺不必憂心,我給姑娘帶了藥來的。我家姑娘自小有心疾,常會暈倒,倒不幹白少爺的事。”喬香巧的丫頭早上來了,接過一杯水,給喬香巧餵了藥,只一會,喬香巧就醒了過來,見得眾人圍著自己,不由大羞,捂臉道:“我真不中用,動不動就暈倒。”
“又不見香巧姑娘暈倒在我懷裡,分明是白哥兒摸了她的小手,她一激動才暈的。”顧秋波這會跟顧元維嘀咕,“白哥兒別的還好,就是太喜歡和姑娘家親熱,將來只怕就要吃虧在這上頭。”
顧元維聽得顧秋波歷數蔣白的風流史,不由笑吟吟看他一眼,半晌道:“秋波,敏王府可只有你一位嫡子,還要靠你傳宗接代。男色之事,可想不得。”
“什麼什麼?”顧秋波見顧元維說完話就走開,一副我知道你心事,會代你保密,你且放心的模樣,不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