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著銅盆,發出“咣咣”的響聲。
孟小富專心駕著馬車,忽然聽到一聲銅盆翻動的聲音,接著顧元維悶悶的叫了一聲,他抿抿嘴角,拉緊了馬的緩繩,稍稍放慢了馬車的速度,以防那個銅盆滾出車廂外。待聽得銅盆穩穩當當倒扣在木板上的聲音,這才鬆了緩繩,讓馬奔跑起來。
原來蔣白被顧元維兩片滾燙的嘴唇一捱上,一僵之下,卻不像昨天那樣被捉住了手動彈不得,自然而然就是一推,把顧元維推在車壁上,藉著車壁的彈力,她已是滑下了顧元維的膝蓋,往旁邊一閃。因車廂內地方不大,她這一閃,卻離顧元維不遠,一抬頭見顧元維伸手過來拉她,一時想也不想,突然揮拳砸向顧元維的眼眶。顧元維剛剛得了手,這會大意起來,並不提妨,警惕性大降,蔣白一拳過來,兩人距離又這麼近,他一側頭,卻還是來不及避開,只聽“砰”一聲悶響,左眼眶結結實實著了一拳。
“小白白,你真打呀!”顧元維眼冒金星,沒料到蔣白怕他又伸手過來,居然又是一腳飛過來,他捂著眼睛一閃,伸手去捉蔣白的腳。蔣白怕他又抱住自己,硬生生收回腳,往下面一絆,正絆在顧元維腳上。顧元維因捂著眼睛,一個退步,卻絆到銅盆上,銅盆裡的水一下濺了出來。蔣白見一擊得中,伸足又絆了過去。顧元維還沒站穩,足後跟撞在銅盆上,一個趄趑。冷不妨見蔣白拳頭又揮了過來,一矮身,整個人跌坐到銅盆上。他雙手一撐站了起來,卻帶翻了銅盆,銅盆一個翻轉,倒扣在車廂內,冰水和小塊的冰把車廂內的木板洇溼了一大片。
見蔣白縮回手,坐到車位上,不再揮拳,顧元維這才站直了身子,一摸身後,屁股那兒全溼了,正滴著水呢。這會兒烏青著一隻眼睛喊道:“小白白!你出手還真狠啊!這要換了別人,早被你踏出車廂外了。怪不得求親時,別的哥兒不敢應承入贅呢!這入了贅,還不是任你欺負的份。”
“看來我下手還不夠狠!”蔣白看到顧元維屁股溼淋淋滴著水時,本來還好笑,一聽他的話,不由又揮拳道:“你昨天就沒問我同意不同意,隨便就親。今天我睡一個懶覺,你又早早來騷擾,我沒睡好沒吃好,這一上馬車,你又襲擊。你說,你不是欠揍是什麼?”
瞧這樣子,是怪我不讓她睡懶覺了?聽小富說過,小白白愛睡懶覺是出了名的,那個丫頭折桂是專門養來叫醒小白白的,那個丫頭還得了一個外號,外號是“會叫床的丫頭”,看來是真的了。顧元維隨手擰擰衣角,舉手示意自己不會亂來,這才挪到蔣白身邊坐下,語重心長道:“小白白,咱要講道理,不能動不動揮拳砸人!”
“我很樂意講道理的,可是你一上來就堵住我的嘴,我沒法子說話。”蔣白說著話,見顧元維眼眶邊烏青一片,聲音不由低了低,悄悄挪遠一些,這才問道:“喂,你痛不痛??”
“痛死了!”顧元維閉了眼睛道:“你幫我吹吹!”
娘說過,打一棍子之後,要給一顆糖,這樣才能讓對方服服帖帖。蔣白一邊想著賀圓的至理名言,一邊湊過去顧元維臉頰邊吹了吹,安撫道:“好啦,待會就不痛啦!”說著瞧瞧車廂木板上,見還有冰碴子,一時彎腰揀了一小塊,拿手帕子包了,舉到顧元維跟前道:“你敷敷眼睛,待會不會腫得太厲害。”
“你幫我敷!”顧元維順勢哼哼著,挨挨蹭蹭倒在蔣白膝蓋上躺著,用撒嬌的口氣道:“你打了我,得負責!”
好吧,這回確實應該要負責!蔣白按住顧元維的頭,不讓他在自己膝蓋上亂蹭,一時拿了冰碴子給他在眼眶邊敷了一會兒,見冰碴子滴出水來,這才拿開了。卻見顧元維側了側身子,抱著自己的大腿,似乎睡著了,不由愣住了。青著眼眶,溼著屁股,這真能睡得著?一時推了推顧元維,不想顧元維抱的更緊,喃喃道:“昨晚沒睡好,今天天沒亮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