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是走得過的,請去澆灌他,我們叄個
不勞你培植了。”
未央生見他動了公憤,不好措辦,只得低頭下氣,隨他驅逐,只是不理。直待他們氣平之後,方才說出原
情,是推你們的屋鳥之愛,要尋他做個介紹,好與列位相處,所以奉承他幾句,其實不是公道批評,列位不
要過責。叄人聽了,方才釋了公憤。未央生就於釋憤之後,賣笑求歡。自己先脫去衣服,睡在床上,等叄人
次第寬衣。正要爬在床上去,不想守門丫鬟咳嗽一聲。叄人知是暗號,就流水穿起衣服來,留香雲在裡面藏
人,瑞珠、瑞玉連忙出去招接。未央生的衣服脫得最早,堆在女衣下面,尋不出來。及至眾人穿完,撿出來
時又穿不及,只得精赤條條爬進箱去。
且說花晨走到中堂,見了瑞珠、瑞玉,看他兩個面容大有驚慌之色,心內疑惑起來,知道這叄個人必有不
良之事了。就要闖盡臥房,察他動靜。誰想他已把活跳的春宮,鎖在箱子裡去了。花晨走到房中,故意喝彩
他道:“好幾日不來,一發擺列的整齊了。”就到床前床後走了一次。連櫥櫃裡面都去搜檢一番,並不見一
毫形跡。只說是自己生疑,其實沒有相干。遂坐下與叄人共說閒話。不料,這事到底做不完全,弄來弄去,
依舊露出馬腳來。起先,他叄人聽見咳嗽,大家慌了,只有工夫穿衣服,開書箱,急把窩藏的人塞得進去,
就完得一樁事。不慮那一本冊子丟在案頭,不曾收拾。直到說話之際,方才看見。正要去取,誰知花晨眼快
,一把就捏在手中。叄個人慌了手腳,一齊去奪,那裡奪得過來。
香雲知道不能奪來,就先放手,故意對瑞珠、瑞玉道:“不過是路上拾得一本殘書,送與晨姑拿去罷了。
搶他做甚麼。”兩人一齊放手,花晨道:“既蒙雲姐見賜,待我揭開張他一張,看是甚麼書。”就把身子立
開,與他叄人隔了一丈多路,揭開一看,看見“廣收春色”四個字,只說是本春意圖。急急翻到後面,先看
人物,後看標題,才曉得其中意味。誰想翻來覆去不見一幅春宮,都是批評的語,方才曉得是個多情才子品
評佳人的冊籍,比春意還好看。就把一概批評細細看去,看到一個名為“玄色佳人”,後面批語竟像為他寫
照的一般,就不禁動起心來。暗想這冊子莫非就是廟中相遇的人做出來的不成?就翻轉到前面去看題頭,只
見有“某時某日遇國色叄人”的話,寫在名字之前。再把“銀紅”、“藕色”的字眼想了一會,就知道是他
無疑了。及至看到“淮陰齒幼,絳灌年尊”的一行批語,認得是瑞珠的筆跡,就放下臉來,把冊子藏入袖中
,故意嘆道:“當初造字的蒼頡,真是聖人。”
香雲道:“怎見得?”花晨道:“他造的字,再沒有一個字沒解說的。譬如姦淫的‘奸’字,是叄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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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合起來,即如你們叄個女子住在一處,做出姦淫的事來一般。難道還不曉得蒼頡造字的妙處?”瑞珠、
瑞玉道:“我們住在一處,並不曾做出甚麼事來。這話從那裡說起?”花晨道:“你們既不曾做,這冊子是
哪裡來的?”香雲道:“是我過來的時節,在路上拾得的。”花晨道:“你不要騙我。我如今只問造冊的人
現在哪裡?好好抬出來,萬事干休。若還不說,我就寫一封書,把這冊子封在裡面,寄與你們的丈夫,叫他
回來同你們說話就是了。”
叄人見他詞色不佳,不好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