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叮囑的付冬晟點頭。眼看著地點差不多了,他衝慕容非到了道一聲‘小心’之後,便領著身後悄無聲息跟著的五百飛鳳軍離開。
慕容非也領著身後數十精銳往另一條路走去——一如付冬晟方才所說,他必須去截斷錢箭的後路了。
黑夜裡的路,總是比白天更長一些。
在領著人走了差不多一炷香後,始終保持高度警惕的慕容非心中警兆忽生。
周圍還是和往常一樣安靜,兼有蟲鳥鳴叫。依舊帶著隊伍向前走去,慕容非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右手卻悄無聲息的往腰間一抹,將軟劍抽出,卷在手掌握住。
遠處已經能見到隱隱綽綽的屋子了,嘈雜的聲音開始如水一般從各方滲透過來。
慕容非還保持著不緊不慢的速度。
前頭的路開始分岔了。
跟在慕容非身後的那十數人中的一個走上前來,湊到慕容非耳邊,似要說些什麼。
慕容非也側了頭,彷彿在傾聽。
但就在這個時候,剛剛轉了臉的慕容非卻在電光火石之間憑空向前直掠數丈!快得甚至留下了一連串淡淡的灰色殘影。
同一時刻,那位本來像是要同慕容非說些什麼計程車兵連同身後其他人也如狼似虎的撲向四周散去,在第一時間團團圍住慕容非所停留的地方,掌握通往他出的各個方位!
而此時,距離慕容非由聽而動,不過堪堪三個呼吸之間。
但慕容非終究遲了一步。
只來得及出劍削下對方的一片衣角,慕容非望著那如蝴蝶一般翩然而落的黑色衣角,面色微沉,片刻才輕輕冷笑一聲。
“一次便罷了……真的把我當傻子?”輕聲自語著,慕容非看也不看那暗中之人離去的方向一眼,只召回了還準備向外搜尋的人,繼續向原定的方向走去。
這回,領著眾人的慕容非很順利的避過一路明哨暗哨來到了目的地。
但順利到達目的地的慕容非卻慢慢的皺了眉——無他,只因為那在最上頭指揮的,並不是錢箭!
“大人,我們現在……”同樣看到眼下情景,跟在慕容非潛進來的人上前一步,悄然對慕容非打著手勢。
擺擺手,示意對方先停下,慕容非隱身一旁,視線在議事廳內逡巡。
作為一個叫的上名號的勢力的議事廳,眼前房間內的擺設實在無法令人稱道。只見幾張破舊椅子並小案几沿著柱子一溜兒往下襬,案几上莫說盆景等其他擺設,便是茶壺茶杯,都是掉了漆缺了口的。而房內上書‘天道輪迴’四個字匾額下的主位旁邊,倒是擺了一盆松樹盆景,只可惜那盆景裡的松樹此時正沒精打采的耷拉腦袋,葉子也是枯黃,怎麼看都並無太多生機。
粗粗看罷周圍,慕容非的視線移到了坐於主位之上的男子身上。
男子不算多大,二十七八的模樣,身著長袍做文人打扮,樣子也俊秀,渾身散發著書卷氣息,只是那一雙眼並著表情都太過冰冷,給人一種孤高不群的感覺。
“大人,他是錢箭的兄弟,也是這龍泉山的二當家,向來說一不二。”這次行動的副領頭湊到慕容非身邊,用手勢比劃道。
慕容非微微點頭,在心裡把‘說一不二’這四個字琢磨了一回。
片刻,慕容非移開眼,又仔細觀察議事廳內其他進進出出的人——他總覺得作為一個能讓姬容開口說不錯的勢力頭領,錢箭並不可能如此輕易——膽小——的在這種時候,把所有事都交給自己的兄弟承擔。
驀的,慕容非眼神一凝,卻是看見了一個站在角落,正悄悄往議事廳後面溜去的侍衛打扮的人。
同樣看見的那個悄然往後走的人,副頭領湊到慕容非耳邊,以眼神悄然提醒。
慕容非輕輕點了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