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態前,也就頓時軟了下去。
“顧知。”他又喊她,聲音已然恢復了平和與溫柔,“那你為什麼關心我?”
顧知聞聲抬頭,終於與他四目相接。她張了張嘴,還沒發出聲音,就有一個女護士進來,喊了簡玉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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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診的是位老大夫,他替簡玉柏量了體溫,用聽診器聽了聽心肺,又問了些尋常問題,然後就在簡玉柏的病歷本上洋洋灑灑地寫起來。
“普通的換季感冒。”老大夫說著,還笑眯眯的,“老祖宗交代了春捂秋凍,春捂秋凍,年輕人別仗著身體底子硬,就不注意。”
老大夫在病歷上寫完最後一筆,交代道:“給你開點兒阿奇黴素,到點滴室裡掛完。以後別再穿這麼少了。”
“必須打吊瓶嗎?”一直沉默的簡玉柏終於開口了。他今天出來,純屬偷閒辦私事。這會兒集團裡不知該亂成什麼樣了。
“小夥子好多年沒生病了吧?”老大夫說著,眼神很瞭然,“你這寒氣進了身子,如果不弔瓶,燒可不好退。你捨得女朋友擔心?”
老大夫說著,就看向顧知,眼神格外曖昧。顧知聞言一愣,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不是我女朋友。”簡玉柏說著,站起身來。他接過大夫遞過來的病歷本,就往門外走去。
顧知一愣,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只能一邊向一頭霧水的老大夫道謝,一邊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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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病的簡玉柏變得有些彆扭,就像一個鬧脾氣的大男孩。顧知擔心地跟在他身後,直到看見他老老實實地去收費處劃價繳費,然後又去藥房領了藥,這才安下心來。
但她轉念一想,就記起簡玉柏這樣的身份,應該是從沒在點滴室裡掛過瓶的。於是又趕忙跑到護士站,去詢問有沒有空餘的單人病房。
好在護士好說話,又或許是看中了簡玉柏的那副皮相,她給顧知開了間無人的雙人病房。簡玉柏半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有別的護士進來給他扎針,吊水。
老實說這段時間,簡玉柏是忙壞了。集團裡的派系鬥爭尚未完全解決,HK計劃又需要他親自過問。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好好吃飯和睡覺是什麼時候了。
作息和飲食皆不規律,加上天氣變化,他就一下子病倒了。
所以當顧知和他說,她討了間病房的時候,他也沒有拒絕。
病房在走廊的盡頭,遠離喧鬧的門診大廳和候診室,這次是徹徹底底地安靜了。顧知坐在簡玉柏的床病邊,抬頭看著藥水,一點一滴地落下。
“顧知。”他開口喚她。
顧知聞聲低頭,就見簡玉柏正望著自己。不知是不是因為發了高燒,原本藏在他眼角眉梢裡的冷意已全然褪去,只剩他的目色,同他的體溫一樣灼熱。
“怎麼了?”她問得很輕,彷彿怕驚動了什麼,“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簡玉柏說了,搖了搖頭,“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關心我?”
顧知心裡一“咯噔”,沒想到簡玉柏還惦記著這茬。她在心裡默然了一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此時已是傍晚,餘暉照進來,將冷色調的病房暈染成金黃色的。簡玉柏想起,他與她上次見面時也是這幅光景,他步步緊逼,而她不退,卻格外堅守。
“顧知,”他開口,聲音是一貫的沙啞,“我剛當上簡易集團的總裁還不到一年。很多人羨慕我,從小就是。但是他們不知道,我有多辛苦。”
顧知聞言一怔——她沒想到簡玉柏會同自己聊起這個話題。
“你若做得好,別人便羨慕你子承父業,根基深厚;你若做得不好,別人就說你徒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