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令我暫時溫暖,也是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
…
“倪落塵,我必須結婚,馬上!”
我闖進了那間畫室,這一聲不僅僅震驚了倪落塵,同時也震驚了他身邊的一位模特和助理徐穎。
我想,從那天起,一個瘋丫頭闖入SNOWLET工作室,向倪落塵逼婚的‘佳話’,已經在時尚界傳得沸沸揚揚了吧,也從那天起,SNOWLET工作室便成為我逃避現實的一所世外桃源。每個週末,我都會躲在那間畫室,一臺電腦,幾本書,幾碟杏仁堅果,是我唯一的消遣物件,而倪落塵永遠都站在窗前,專注地搞他的設計。我有時想,他都不會覺得累嗎?曾經以為他有今天的成就,出生環境是他成功的必然條件,熟不知,往往因為他的背景,總會讓人忽略他後天的努力吧。
我不能否認,他是個優秀的男人,和他在一起,最令我舒服的是,他的語言不多,我們也很少交談,更不會相互影響對方。我想,如果同他結婚,就算這一生不能相濡以沫,至少也會相敬如賓吧。
是的,我把自己的一生似乎已經任命地許給了這個男子。
可我們的婚禮前似乎並不順利,最初遭到了老媽的強烈反對。老媽認為,就算和一個社會最底層的男人結婚,也不能嫁給一個商人,或者時尚界的男人,而偏偏這兩樣倪落塵都佔全了。
倪落塵卻安慰我說,一切都不需要我操心,交給他就好。剛好那幾天學院期考,我便在部隊忙了幾天,後來回到家裡,我才聽說,北京的爺爺親自登門拜訪了我的父母。老媽說祖孫兩人非常誠懇,也一再向她保證,會給我一個完滿的婚姻。我當時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倪落塵實在不該只做一名時尚設計師,他不做演員,是好萊塢的損失……
…
這便是我為何踏入這莊婚姻的前因後果吧。
躺在床上,我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前前後後整理了一遍,我發現,有些事是上天註定的,看來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人定勝天。
或許是房間太安靜,我聽到院子裡有啟車的聲響,他大概是去了工作室吧。對於新婚,只有我們兩個彼此清楚,它只是意味著陌生,尷尬,甚至是昨夜的荒唐。記得他總說,童年便受盡了我的欺負,可誰又想到新婚之夜,他也未逃脫被欺負的命運。我想,像他那樣驕傲的男人,在沒有防備的狀況下,被弄得失控,一定覺得尊嚴盡失吧。
可我又該去責怪誰呢……
時間的指標已經指向中午十二點正,我卻依舊躺在這張床上,一邊欣賞房間的景色,一邊逃避現實。
我很欣慰,新房的裝修沒有刻意展現新婚的跡象,也不似倪氏風格的黑白色調與強烈的時尚感。整個房間是一派田園風格的恬靜,溫馨。我支起身體,將淺淡碎花的窗簾全部拉開,眺目遠端,一望無際的大海已經被厚厚的冰雪覆蓋,天地的蒼茫令萬物顯得渺小而脆弱。我漸漸收回視線,卻意外的發現院子裡,佇立著一個白白胖胖的雪人。突然,我有些不可抑制的興奮,匆匆披上外衣,向樓下奔去。
開啟這道鐵門,那個微笑的雪人便出現在我的視線裡,黑黑圓圓的眼睛下面,是可愛的胡蘿蔔頭的鼻子,紙殼做的粗劣的軍帽把俏皮的她,倒顯得有了幾分帥氣……
難道倪落塵離開臥室以後,便在外面堆起了這個雪人嗎?我慢慢地走近她,看到雪人圍的那條紅色的圍巾上彆著一張字條:‘知道雪娃娃為什麼快樂嗎?她是把一季當做一生來享用的,所以她沒有時間悲傷。她忘記了前世的眼淚,只記得今生的快樂,她不屈於冬的蕭寒,只發現了冬的美麗。樂雪,你不覺得飄雪的冬天很美嗎?’
我看到了雪娃娃嘴角彎彎的翹起,眼睛竟然溼潤了。是倪落塵這個時尚設計師善於發現美,還是像他所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