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皇后不同意凌月和容川的婚事,在與容川的交往中,就得更加註意分寸了。
太上趕著,有舔著臉攀附權貴之嫌。太疏遠了,傷了容川的心,讓凌月為難。
東溟子煜喝了一口粥,雲淡風輕地道:“以前怎麼樣還怎麼樣,做好咱們自己就行了。容川的身份敏感,怎麼做也有人嚼舌頭。”
錢老太道:“這也是。容川是個好孩子,可不能讓他受委屈。”
在錢老太的唸叨和東老頭兒的掛念中,兩個半月以後,上官是、上官若離一行人風塵僕僕地到了京城。
正是七月裡,大太陽炙烤著大地,就像下火似地,曬得人冒油。
二郎下了船,站在碼頭上,伸手仰頭望天,感概道:“誒呀,還是這裡的氣候宜人啊!”
四郎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這裡還是有些蒸得慌,我還是喜歡咱們西北老家,乾爽沒這麼黏膩。” 五郎揹著自己的小包袱,從甲板上跳下來,幽幽地道:“老家到處是土,對著風口一張嘴,吃土吃沙子就能吃飽了。常年下不了幾場與,搞得咱們逃荒到奉城
柳林縣。”
他離開老家的時候,還在筐裡揹著呢,三歲了,餓得連路都不會走,說話也說不利索。他都不記得那時候的事了,都是聽東老頭兒和錢老太天天唸叨的。
人老了,就是懷念老家,雖然嘴上都是嫌棄,但還是眷戀那個生他們養他們的地方。
上官若離扶著上官是走下來,道:“等有機會,咱們是要回去一趟的。”
上官是道:“還是奉城好,江南水鄉,氣候適宜。”
“曾外祖父!四嬸兒!二郎!四郎!五郎!”大郎興奮的聲音傳來。
大家尋聲望去,就見大郎揹著小大郎東雲浩跑過來,快四歲的東雲浩咯咯地笑著,揮舞著小手兒,“老祖宗,四奶奶,二叔、四叔、五叔!”
上官是捋著鬍子笑眯眯地道:“好,好,我都成老祖宗了。”
“父親!離兒!”不遠處,上官霖帶著上官雲和一群下人快步走過來。
到了跟前,撩起袍子就給上官是跪下磕頭,“給父親(祖父)請安。”
上官是伸手扶了他們一把,笑道:“快起來,在外面磕什麼頭,都把衣裳弄髒了。”
上官霖和上官雲站起來,自有下人幫他們撣去袍子上的灰塵。
上官若離帶著孩子們上前見禮,叫外祖父的,叫舅舅的,久別重逢,其樂融融。
上官若蘭的夫君南安候世子也帶著人來接了,又是一陣見禮。
皇后的人也不敢明著得罪這些人,陪著笑,小心地道:“咱們儘快回城吧,皇后娘娘和三皇子還等著老神醫呢。”
氣氛有一霎那間的凝滯,然後又恢復了談笑。
大家上了馬車,往京城駛去。
從黃河碼頭渡口到京城還有挺遠的路,馬車怎麼也得走大半天。他們到了京城的時候,已經入夜了。 有皇后娘娘的金牌,順利進了城,但這個時候不能進宮了,又不是要命的急症,晚上幾個時辰也無妨,各自回府休息,明天早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