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跟你媽說,咱倆年紀相當,青梅竹馬,正合適。”
“呸,”我撈起一本書甩到他的臉上,“不害臊,誰跟你青梅竹馬了,癩蛤蟆照哈哈鏡,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青蛙王子了?”
陸丁笑眯眯地看著我,眼中泛著我熟悉的惡毒光芒:“嘿,灰姑娘換上名牌不就當自己是白雪公主了嗎?趙素素,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不就是喜歡趙春深嗎?現在趙家也不要你了,你再也沒有理由扒著趙春深不放了,難受吧?”
血蹭的一下子從脖子根竄到了腦門,我梗著脖子瞪著他:“胡說什麼!”
“戳到痛處了吧!”陸丁笑得眼不見牙, “你是不是晚上難受得捂在被窩裡直哭?跟錢比感情算什麼,趙素素,你真是又傻又天真!”
“啪!”我一巴掌甩到了陸丁的胖臉上。
人聲鼎沸的教室忽然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打在我的身上。陸丁僵在那裡,一臉的難以置信,我瞅了瞅自己的手,沒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後面一個同學慘叫一聲跑了出去:“打人了,打人了!”
從此,鍾景然一戰成名。
68
之後一年多的時間我都沒再找過趙春深,讓我隱隱覺得失落的是,趙春深也沒有再找過我,我們從兩條彆扭的相交線忽然變成了兩條平行線。
我彷彿被趙家遺忘了,又彷彿是主動將趙家遺忘了,但不管是被動還是主動,我每天都覺得自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在這種飄飄忽忽的失重感覺中,我迎來了自己的十五歲生日,我真正的生日比趙家給我定的生日早四個月,正月十七。
鍾景欣拉著陸岸絮絮叨叨說著什麼,不時捂著嘴巴發出一陣嬌笑,她那隻放在心肝上的寵物暹羅貓跳跳被她丟在了腳下,跳跳扒拉扒拉爪子挪到我的跟前,我彎下腰摸摸它的腦袋,跳跳梗起脖子,輕蔑地瞟了我一眼,竄回到主人的懷裡。
“乖跳跳,”鍾景欣笑得花枝亂顫,“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寵物,陸岸你信不信,貴族氣質其實是與生俱來的。”
陸岸瞅著手中的一份報紙,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抬頭看看我:“你上次跟我說的那道題解出來了嗎?”
哪道題?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坐在另一次吃芒果陸丁涼涼地接了一句:“想跟她說話就找地方說去唄,拿這種話搭訕沒有用,就趙素素這智商理解不了。”
陸岸也不著惱,衝我點點頭:“我是有話跟你說。”
“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鍾景欣狐疑地看著我們,“事無不可對人言,陸岸,你就當著大家的面說。”
“這件事情還真就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陸岸向我招招手,“你來。”
“不就是送她禮物麼,至於神秘兮兮的……”陸丁拉長了聲音在我們身後說道,“就是一塊根雕,弄得跟國寶似的。”
要論破壞氣氛,陸丁還真是一把好手,我沒搭理他,跟著陸岸上了二樓的陽臺。
“謝謝你的禮物哈,”雖然現在還沒看到禮物,但我有義務先跟他說一句感謝。
陸岸靠在欄杆上攤攤手:“那你可謝早了,禮物我沒帶來。”
“那有什麼事?”我靠在搖椅上擺弄著花架上的水仙,靜水映著淡黃,那種溫暖的色澤讓人覺得渾身懶洋洋的。 “沒事就不能找你說說話?”陸岸在我旁邊坐下來凝視著我,“趙素素,現在日子過得比以前好很多,你覺得幸福嗎?”
陸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