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壓下來,面帶笑容的看著兩人。
突然,水貨佬兩隻眼睛裡露出強烈的殺機,雙手變成手刀,沿著兩人拿槍的手迅速上移,在兩頭脖子喉頭的位子迅速劃過。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用手捂著脖子,脖子上裂開一條紅色的口子,“噗嗤”向外噴出了鮮血。
兩人的身體栽倒在地,開始激烈的抽搐,鮮紅色的血液沿著倒下的身體流淌在碼頭的岸邊,滴進海里,暈開成一朵一朵的血之花。
“敢在我面前動槍,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呸,呸。”水貨佬超兩人的屍體各吐了一口痰,將夾在食指和中指間還在滴血的刀片收了起來,這是去年他去泰國旅遊的時候,找了個名頭很響的白佛開過光的刀片,能夠保佑他一本萬利,一帆風順。
“快來把這兩個東西收拾掉。”
水貨佬轉過身喊了幾名水手上岸,他們拿了兩個粗布麻袋將兩人的屍體裝了進去,隨後填滿石頭,準備下次起航開到太平洋中心的時候將它們扔進大洋裡。大洋深處無數的冤魂不就是這樣消散的嗎。
眾人等了一會兒,來往碼頭的那條路上慢慢地想起了腳步聲。腳步走的很悠閒,似乎那人並不是過來交易的,反而有些半夜裡散步的意思。眾人屏住呼吸,所有的人的目光看著碼頭延伸過去的那條路的最暗處。
月亮從暗雲裡露了出來,難得的滿月。
月光將碼頭照射得極亮,和貨船的燈光融合在一起。腳步聲漸漸靠攏,一位穿著燕尾禮服,領口的紅色蝴蝶結系得非常有品味,手上拿著一根十九世紀雕花的檀木柺杖,戴著一個黑色的口罩,皮鞋鞋跟上的鐵片和碼頭的石頭有節奏的撞擊在一起。
他走得很慢,彷彿是穿越了一個世紀來到這個世界的英倫紳士。
“靠,拿幅畫而已,要不要穿得像是接新娘一樣,接了入洞房嗎?要不要我們去鬧一鬧。”水貨佬一口唾沫吐在碼頭的地上,戲謔的說。
“東西帶來沒?”
“把東西拿出來。”
一位赤裸著上身,露出脂肪含量極少的健壯身體的水手提著一塊白布包裹著的長方形方塊走了過來。
“給你,大英博物館永久珍藏藏品,據說是個畫家的遺作,還沒畫完。說白了就是個殘次品,真搞不懂怎麼這麼多人爭,白給我都不要。”
“開啟!”燕尾服男並沒有理會水貨佬,冷冷的說出這兩個字。
赤膊水手將包裹著畫的白布扯開,是一張太陽昇起的油畫,一看就是上色還沒完成,否則不會是那種扎眼的黃色。燕尾服男點點頭,用柺杖在地上敲了三下,身體向上跳起,穿在身上的燕尾服從他身上剝落。
再落地的時候,只見他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後背揹著黑色揹包,黑色的口罩依然戴在臉上。他手拿柺杖指著打著赤膊的水手說,“你,把這件衣服穿上。”
“為什麼,老子又不入洞房。”
“穿上以後,給你一萬美金。”他從揹包裡拿出一疊美金,看著讓人眼紅。
“我從不和錢過不去。”赤膊水手立即穿上地上的燕尾服套裝,筆直的西褲,白色的襯衫,黑色的燕尾服以及42碼的皮鞋就好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
“媽的,穿起來看著怎麼那麼彆扭。”水貨佬上前摸了摸水手的燕尾服,手感絲滑,一看就是名牌貨。
那人將那幅畫平放在地上,從揹包裡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將瓶子裡的水倒在畫上。水在畫上立即變成一層膜散發著為黃色的光芒,一團黃色微光從畫的表面升起來,像是被一層黃布籠罩的幽靈,又像是無數的螢火蟲堆積在一起,在油畫上變幻出無數的形狀。
所有的人的目光注視著油畫產生的這團微黃色物體,黃色的物體如液體般在地上移動,流向那穿著燕尾服的水手,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