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王老爺。
王老爺有些為難,這個還真不好說,在沈家採收的兩千多斤還沒出手,他怎好承諾,只得笑著答道:“這個還真說不準,下次要來的話,我定會開大貨船來,將大家的茶油都收走。”
這下,大家高興起來,有了期待和想望總還是好的,都滿意地去了。
王老爺進屋烤了會火又與沈家父子聊了會便要走了,章氏忙將一罈桂花酒和一些家裡的土產裝好,讓王老爺的隨從帶上。
除了照人,一家人將王老爺送到渡口,待船向縣城方向駛去才返得家來。
晚飯後,照天將王老爺交給他的扁草種子拿出來,一個褐色的小布袋子裝著大約二兩種子。
章氏瞧了會小布袋子裡的粉末狀種子,抬頭道:“這事咱不可宣揚,不然可得會沾腥子哩。”
沈丘山也難得嚴肅起來,“他娘,沒有不透風的牆哩,這事兒別人遲早會曉得的。”
“等他們曉得的時候,咱已經種出來了,咱將山買下來,難道咱在自個的山上種東西還怕別人來搶。”
第二日,秦家開始在村裡採收茶油,村人都用木桶裝著茶油往秦家挑。
秦老爺與秦少爺正站在院門口,瞧著鄉民把油送進院子裡。
秦老爺臉上滿是得意地神情,他言傳身教地對秦少爺道:“卯兒,做生意呢就要講究眼光,這“生財有道”的道理你還得多多琢磨多多歷練啊。”
不待秦少爺答話,他就兩手背在身後,昂首闊步入了院裡。
茶油榨了就無啥事了,照人便見天兒的做冬衣,因伙房裡燒火太灰,還有鍋黑,容易弄髒布料,她便在坐著堂屋裡,縫一會兒她就將冰冷的雙手伸進紫色的繡花桌罩下暖一暖,待暖和了又伸出來縫製。
屋外寒風凜冽,枯葉被風颳得打旋到處跑,屋前屋後除了幾棵桂樹和杉樹還是青綠的,其它的樹皆光禿禿的。今兒雖有些太陽,但那點微弱地陽光哪抵得住這颳得人臉子生疼的大風,外面照樣寒顫顫的。
縫了會兒,感覺脖子有些痠痛,她用冰涼涼的伸進衣襟裡揉揉脖頸,揉了會兒手就不想出來了,衣襟裡暖著呢。
左手捂熱了,右手也伸進去捂一會兒,烤火哪有貼膚暖。
從外回來的章氏推開門,一股冷風頓時撲進來,照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走在後面的沈丘山將大門關上,滿臉高興,“閨女,過些天咱村要唱戲哩,到時爹帶你去看個熱鬧。”
唱戲?她心中一喜,她還沒看過唱戲哩,前世裡在劇院裡倒是看過幾回,但那些戲劇早已失了原味,並不能有貼切的感同身受之情,哪怕如今街頭賣藝的戲班子都比那些有滋味兒。
“村裡可是有啥喜事?”最近不逢節日,若不是有重大慶賀的喜事哪會請戲,隨便一個不入流的戲班子要價也不便宜哩。
沈丘山坐到桌邊,手腳伸進桌底取暖,將桌罩擱在手胳膊和大腿上,他呵呵笑道:“劉家的少爺這幾日就要辦喜事,劉老爺請了縣城有名的戲班子來村裡唱戲,想來是好大的排場哩。”
章氏也靠攏炎盆坐下,嚮往道:“等咱家有錢了,三個娃兒成親也請個大戲子班子來村裡唱一出,大家都熱鬧熱鬧。”
沈丘山忙應和道,對,要熱鬧熱鬧。
許久不見照天來堂屋,他便問道:“你大哥哩?吃過早飯就沒見著他了。”
照人正琢磨著手上的針法,嘴裡應著:“怕是去田地裡了罷。”
章氏搓了搓有些暖和的手,“午飯想吃啥菜?”
沈丘山不甚在意地道:“吃啥都行。”
照人補充了一句:“娘,熬個湯吧,天冷,喝個熱湯暖暖胃。”
“噯!”章氏應了一聲就去伙房做晌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