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的槍桿竟硬硬穿破牛皮甲,把那意圖攻擊甄家眾人的黃巾賊刺翻在地。槍頭那端亦是精準無比,前胸進後胸出,將另一名黃巾賊擊飛出去,釘在不遠處的那刻大樹的樹身上。
欒奕動作不停,腳尖一挑,隨手抄起落在地上的五根長槍,橫在腰間旋轉一圈,揮退圍困而來的黃巾賊後,一次一支,分五次投出,連殺五名黃巾賊,暫時解除了甄家人危險。對此,甄家少爺不由驚撥出聲,“教主勇武!”
欒奕揚唇一笑,添去嘴角的血汙,再入敵陣。手起槍落又宰一人,一根長槍竟被他使得如同大錘一般,所過之處便是一陣血雨腥風。殺戮黃巾賊兵的過程之簡單,甚至讓他一度以為只需自己一人便能將這百餘名黃巾賊和朱英一併殺掉。
正當他越戰越勇之際,耳畔忽的傳來破空脆響。他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側身閃躲,可這一箭射得實在刁鑽。
儘管他在最短的時間裡下意識做出了最為正確的反應,但右腿小腿仍被射了個對穿,鮮血外冒,欒奕吃不得巨痛,單膝跪地。
“教主……”甄少爺惡狠狠瞪向遠方手握長弓,尖聲大罵,“朱英狗賊,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
“戰場上,勝者為王,哪還有什麼暗箭不暗箭的!”朱英懶得再理甄少爺,對讓欒奕嚇得不輕的手下吼道:“欒奕身負重傷,還不速速殺了他。”
黃巾賊兵齊聲大喊,充滿怯意的眼神中,霎時間閃耀出餓狼似的兇光,“喏……”
“等等……”朱英忽然變了主意,“不必管欒奕,先把他們殺了!”他露出幾分邪笑,將手指點在了甄少爺等人身上。
“喏……”
“卑鄙!”欒奕大怒,同時又疼的呲牙咧嘴。他強忍著疼痛,一隻手以長矛充當柺杖支撐身體,另一隻手擎住另一根長槍,繼續廝殺,拼盡全力衝到甄少爺諸人身邊,與幾名護衛背背相靠,迎戰兇惡殺來的賊兵。
只不過,這個時候,欒奕行動受限,同時還要時刻提防黃巾賊再射來冷箭,打起來不再像剛才那般順暢了。還好,值得慶幸的是黃巾賊兵這邊缺少弓箭,似是隻有朱英一人配備了長弓。這才讓欒奕得以不被萬箭射程篩子。不過即便如此,他身上亦是先後負傷,鎧甲保護下雖未觸及要害,卻也加快了他鮮血外溢的速度。
他望向夜幕深處,卻發現通紅的火把距離自己仍舊很遠。“子龍怎地還不過來。”他頓覺心急如焚。“這樣下去不行!”
他開始帶著甄家諸人緩緩向河邊退卻。行至半途,朱英那邊看出了他的意圖,加派人手堵截,前路愈發地艱難。又一名甄家護衛在格擋住突刺而來的長槍時,不慎中了朱英射來的冷箭。箭身穿透身體,又刺入了甄岥的肩膀,疼得甄岥慘叫不停。
欒奕拼命幫眾人招架,好不容易來到河邊,可是眾人各個帶傷,幾乎沒了迎戰之力,甄少爺倒是安然無恙,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計程車子,根本無法作戰。
欒奕只好一人硬抗,但畢竟身負重傷,能力有限,終有一刻顧作顧不得右,在刺出兵刃的同時,眼見一枚長槍向自己胸口刺來。
此時,他發力已滿,根本來不及撒手回防。
在這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只聽一聲怒叫:“休傷教主性命!“一名甄家護衛竟不顧生死撲到欒奕面前,用肉身凡體替欒奕擋下了這一槍。
鮮血濺的欒奕滿臉都是,熱乎乎,甜兮兮,與之前濺到臉上的血汙不同,這一次的鮮血是自己人,是為了自己而濺出來的。欒奕的心似是被人猛地戳了一下,痛,歇斯底里的絞痛。“不……敢殺我兄弟,找死!”
身負重傷的欒奕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棄掉“柺杖”,一把把那黃巾賊抓了過來,端磐石似的左右一陣狂掄,將十多個迎面殺來的黃巾賊砸的滿頭是血,手摺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