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發一笑,此時天色已晚,主人來人相請,在後院設宴,招待權仲白夫妻同盧天怡統領。
盧統領對楊七娘亦客氣非凡,他因一到就去燕雲衛衙門,現在才回來吃晚飯,因此見了禮便道,“統領給您捎帶了一些東西,並問您、將軍並小公子的好。”
楊七娘點頭笑道,“我們都很好,表哥可好?”
盧統領點頭道,“好得很,他還帶了話給您,一會我再和您說吧……”
只是幾句話,便可看出封錦和楊七娘關係的密切――他會帶給楊七娘什麼話,蕙娘都有點好奇,這位燕雲衛統領手裡,可少不得秘密訊息……
不過,當著外人的面,盧統領也不會過多地談論此事,眾人吃了幾杯酒,便開始談天說地,幾個孩子早消失在花園裡玩耍,許鳳佳、楊七娘和權仲白都十分相熟,眾人說些熟人的近況,也覺得十分有滋味。因權仲白不能喝酒,許鳳佳便放開了和盧天怡喝,倒是把盧天怡早早地給喝趴下了,楊七娘責備他,“你也是仗著有遠客來,難得開戒不是?別再喝了,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許鳳佳並不否認楊七娘的指控,因道,“我現在也沒人喝了麼。”
雖說天氣炎熱,但眾人坐在花架下頭,又有天棚隔著,不但透風,而且沒有蚊蟲滋擾,跟前就是一泓活潑潑的活水池塘,遠處有江風徐來,還能隱約看見珠江上往來的花船漁舟。如此良辰美景,又逢知己親朋,如何不是人間快意時分?許鳳佳還同蕙娘說些去日本的事――對日本的近況,他打聽得很仔細,楊七娘便笑著說,“都把含沁派到那邊去了,你還問什麼。還想著日後回京去打日本麼?”
許鳳佳也笑了,“我是見獵心喜啊,不過,這也是難說的事,沒準哪天我們就要奉詔北上呢?天津水師,現在畢竟還是百廢待興,比不得我們廣州水師力量雄厚。”
他是武將,提起定國公在江戶灣的表演,真是整個人都在發光,“哪一日我們也能拿炮去轟了安南那就好了。”
又請蕙娘詳說炮打江戶灣之事,嘖嘖道,“男兒當如是!姐夫亦算是豪傑人物了,連楊棋都頗為佩服他的膽略,說他只憑此舉,說不定就能留名青史呢。”
蕙娘也注意到,許鳳佳從前說自己懼內,看來並非是和妻子唱雙簧。在她接觸過的夫妻裡,許鳳佳算是最尊重妻子意見的人了,和桂含沁那樣的寵愛又不一樣,他有點言必稱‘楊棋說’的意思。也許,在許家六房內部,楊棋的觀點還真是舉足輕重。
“我是受不了他。”楊七娘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建功立業的心實在是太熱切了,還好他是打海戰,若是打陸戰,心都要提起來。”
權仲白道,“海戰確實,這炮火優先呀,炮火強,船好,一般輸面是極小的。陸戰那真是將軍難免陣上死,現在四邊太平還好些,北疆大戰的時候……嘿,勳戚家子弟真不知折損了多少進去。”
許鳳佳點頭道,“就是這幾年,四哥也是斷了一臂,從馬上摔下去――要不是有醫生就在一邊,接得還好,現在也不能繼續戎馬生涯了。也因此楊棋特別希望我留在廣州,這些年南洋漸漸太平,水師是要去找海盜打!”
楊七娘蹙眉道,“就是這樣,也難免擔心的。”
她將手穿進許鳳佳臂彎,把頭靠在他肩上,許將軍騰地一下又臉紅了,楊七娘仿若未覺,望著蕙娘笑道,“還是你好!權神醫處處都挑不出毛病來,而且又不用上陣打仗。”
“他還處處都挑不出毛病來?”蕙娘也小酌了幾杯,比平時放鬆一些,她白了權仲白一眼,權仲白只微笑不語。“他那是一身的臭毛病,我都不惜得說他。”
話雖如此,可稍微藉著酒勁,她還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