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空無一人,亭子旁停著好幾輛執法車。駛出執法亭一段距離後,我突然才想起來昨天傍晚在收費站看到的那幾輛車,竟忘記去看個究竟,說不定裡面會有什麼有趣的東西。算了,有機會再來看看吧,反正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車窗外的高速路景色快速從我眼前錯過,偶爾會看到一些停靠在應急區的車,有的則隨意的橫在路邊,或是路中間。透過這些車的車窗,還能看到裡面的死人。不過幸好我們坐在車內,再也聞不到多少腐臭味。
大概是經過雨水的沖刷和沒有車輛行駛的原因,窗外在雨水的滋潤中,朦朧裡帶著一片綠意。所能看到的植物,都沒有了以往因為積灰所形成的白斑。一陣陣清爽的綠色在眼前錯過,讓人心生快意。我陶醉地躺坐在座椅上,欣賞眼前如同電影般快速切換的畫面,原來高速路保養好了,也是一場視覺享受啊。
雨刮很有節奏感的在眼前推開雨水,發出細小的摩擦聲。我突然有種感覺,過去的十幾天裡所發生的,像是做了一場夢似的,都是那麼的不真切。我現在正結束這個噩夢,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段可就爆了句粗口,然後車速就慢了下來。我回過神,往前一看,十幾米外的地方竟有好幾只狗圍在一輛車門大開的麵包車旁。我坐直了身體,那群狗顯然也發現了我們,衝我們不停地叫著。
我這才發現段可爆粗口的原因,原來它們圍的不是汽車,而是圍住了車旁的一具屍體。
我想起前幾天我在高速路上的時候,還碰到過一條狗。那條狗應該是從車裡面鑽出來的,透著寵物狗的嬌氣。我看到它的時候,它正用鼻子貼著地面不停地嗅來嗅去。我看它生得可愛,想湊近點看看它,可是它一點不給我面子,一直跟我保持著距離,也不衝我叫,也許是沒力氣了。我對它也沒有太大的興趣,給它留了些吃的就走了。
顯然眼前的這群狗要野很多,還在不停的衝我們叫。雨水讓它們的毛貼在了身體上,露出瘦弱的軀體。段可長按一聲喇叭,其中的幾條就被嚇跑,還剩兩條在那裡叫著。
我看著它們快速張合的上下顎,要是我現在走在外面,這幾條狗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朝我撲來。一定是這些狗的主人死去後,它們固定的食物被中斷了,經歷了一定時間的大狗吃小狗後,便把目標轉向了那些躺在地上不動的、張口便得的人類屍體,同時野性也被吃了出來。
我還在不停地分析著,段可咬著嘴唇,一踩油門便把車駛了出去。那兩條狗見狀掉頭就跑,夾起尾巴跟著前邊的幾條狗,奔上了路旁的小山坡。車子很快開了過去,我不想看到那具被啃食過的屍體,便把頭別了過去。很快,車後又響起了狗叫。我看著倒車鏡裡面的它們,嘆氣道:“狗的狼性都被喚出來了,還好它們只是狗。”
“我以前挺喜歡狗的。”段可接話道。
“大家都是被逼的,”我回答說,“我以前也挺喜歡走路的。”
段可不再接話,專心致志的開著車。車內的氣氛被剛才那一出搞得有點僵,我開啟的車上的音樂播放器,音樂總是打破沉默的最好方法。幾秒後車內響起了一段我沒聽過的旋律,小螢幕上緩慢推送出“thegirlfromyesterday”的英文字樣,這是十幾天來第一次聽到我手機外的歌曲。
我想起了我的手機,便從揹包裡摸出來,連線到車上的usb介面裡。螢幕又一次亮起,我嘿嘿一笑,將手機遞給段可看。她瞟了一眼,說不能打電話不能上網的手機除了自拍還能幹什麼,我懶得和她扯,獨自搗鼓起手機來。
車內播放的那首歌旋律蠻好聽的,不過歌詞我一句都聽不懂,我胡亂的跟著調子哼了起來。段可聽了一段就笑了,我問她唱的是什麼,她笑著搖頭不告訴我。我這個人從來不肯吃文化上的虧,便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