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煞住身形,當他們發覺這個情勢,已止不住前衝的身勢,眼見便將撞了上去。
靳素素看得明白,她只見那為首的年輕喇嘛兩隻衣袖陡地倒拂而出,一股勁力虛拖而去,已將那三個中年喇嘛前衝之力卸下,把他們的身形穩祝靳素素心中微微一凜,忖道:“這個喇嘛如此年輕,竟已得到天龍派真傳,練成了‘潛龍沉珠’的秘傳內功,看來他恐是丹珠活佛五世轉世之人……”她是藏土三大主流中密宗一門的傳人,對於天龍派的武功自是熟悉,因而對於那年輕喇嘛以如此年紀便能獲至如此成就,而感到萬分驚訝。
她順著衣袂飄飛之勢,腳下一頓,隨即緩緩落了下來,就在距離那五人面前不足九尺之處煞住身形。
她沉聲道:“各位請留步!”
那右首的中年儒士,眼中明顯的露出驚訝之意,他的目光迅速的在靳素素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抱拳道:“在下鍾棣,乃是崑崙門下,不知女俠蒞臨崑崙,有何見教?”
靳素素聞聲忖道:“原來是崑崙派百年以來最傑出的門人之一的鐘先生,聽說他在二十年前四大劍派劍會之時,以崑崙七式劍法,力敗三派劍手,取得第一。後來他曾堅拒上代掌門的鐵肩道人傳予掌門之位,而將之讓與師弟玉真子,自己卻閉關潛修本門秘技,怪不得他已練成了道家‘縮尺成寸’的絕頂輕功。”
她腦海中意念飛快轉過,一想及四十年前劍會的往事,又不禁心中一陣絞痛。
因為,就在那次劍會,她認識了血屠人魔祈白,而使得以後的四十年中,她都被那一段痛苦的情感所作弄。
她定了定神低聲道:“哦,原來是崑崙名宿鍾先生。”
鍾先生望了那個紅衣喇嘛一眼,手指趺坐中的祈白,說道:“不敢!在下鍾棣正為本門此次大劫而來的,請問女俠那位可是血屠人魔祈白?”
靳素素頷首道:“正是!”
她的話聲微微一頓,問道:“不知貴派有何劫難?莫非與祈白有關嗎?”
她這一問,鍾棣頓時面現詫異之色,道:“不知女俠如何稱呼?敢情不是跟祈白大俠一路的?”
靳素素搖搖頭道:“我並非跟他一路的,不過他此刻正在運功之際,我與他淵源頗深,有義務要為他護法!”
鍾棣怎麼聽不懂她話中的意思?他正要說話,那位身在他身旁的紅衣喇嘛已開口說道:“貧僧敢問女施主一句,那位祈施主真魂出竅、搜尋四野是為了什麼?”
靳素素道:“這位佛爺好目力,竟然看出祈白此時正施出苗疆秘傳招魂大法,真魂已經出竅,不過我卻也不知道他究竟為何如此,搜尋的是何人之魂?”
她話聲一頓,又忖道:“莫非祈白他不但與崑崙結仇,而且還與藏土天龍派有嫌隙?否則何勞佛爺從西藏趕來?”
那中年喇嘛眼中顯出疑惑之光,深深望了靳素素一眼,突然用藏語道:“請問女施主是否來自密勒池?”
密勒池在藏土是一個最神秘的地方,也是密宗的所在地。
在藏土三大門派中,天龍和寶樹兩派都是喇嘛立宗傳徒之所,唯有這密宗一脈,卻是不分僧俗皆可傳授的。傳說那密宗一派,不但容合天竺秘傳武功,而且還有中原失傳神功在內,是以密宗弟子的成就,遠遠超出天龍、寶樹兩大宗派。
不過由於密宗最注重傳徒,每十年才有派中人,出密勒池到各地去物色根骨、心性俱佳的男女各一,攜回派內傳以神功。
而且授藝之時,淘汰最嚴;稍有不逮之處,便會被遣送回去,因而這一派的弟子極少。
那些中途淘汰的人一離開密勒池,武功便已全失,而且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密勒池的確實所在,只知道那是位處一個大湖之旁、群山之間的一塊人間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