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4/5頁)

用嫌惡的眼神看待他。

所以,就算她說“我討厭你”,他也是……不會相信的啊……

漫起一個彷彿有什麼得逞一般的笑意,在她要說出“好討厭佛狸這樣笑”之前,更先一步地握住了她打過來的手。

“白首到老的吉兆呢……”

直到像水一樣溫柔的話語浸透月光漫在耳畔,林飛才發現,她一直揪著把玩的東西,竟是一根白扁豆。

如霜的月光下,她竟然一直是和拓拔燾坐在一方白扁豆的田地裡。

纏綿的秋分之夜過去,生活又回覆到戰爭時期的緊迫。

林飛沒有與馮翼相認,因為她已有了更重要的會把她當作唯一的人。只是,偶爾,在偌大的夏國宮殿,遠遠看到青絲飄逸的馮翼,心中總有某個殘缺的一角,不為人知地抽痛著。

有時那個人也會回眸看她,有禮並溫和地笑笑。每到這個時候,林飛就想衝上去,衝上去拉住那雙修長的手,告訴這個美麗的北燕太子:你是我哥哥……

每份感情都有一個位置,無法用其中一份填補另一個缺口。那是自幼在宮中冷漠的人際中長大,對血緣沒有感覺的拓拔燾,無法體會的細微渴求。

對拓拔燾而言,擁有相同血緣的人,都只是障礙。是妨礙他達成目的的敵人,是陷害他於敗境的對手。他會用他自己的標準來挑選對他而言“重要的人”。

因此,他忽略了林飛眼中那一點寂寞的幽微。

時局是動盪前暫時的安定。

一切都像馮翼預料的那樣,赫連定在準備西遷。而拓拔燾也事先派去使者與吐谷王結盟。只要赫連定走過必經之路,裝作招待他的吐谷王便會暗下殺機。柔軟的天羅地網,正漫漫灑下。

拓拔燾與馮翼,各率兵部圍繞住環形山谷。以防有任何變化。

林飛心事重重地隨軍而行,記憶裡的赫連定,就是當日江南舫上化名夏雲武藝卓絕的青年。她還記得那個宛如獵豹一樣的眼神,那個高傲又帶著煞氣的微笑。那位勇猛的霸主,真的會敗在佛狸手下嗎……

憂心地看了眼馬背上的少年,感覺到她的視線,拓拔燾調轉過頭,“你在擔心什麼?”

四野寂靜,所有的軍士都安靜無聲地潛伏著。東面是拓拔燾的人馬,北面是馮翼守住僅有的退路。被四面包抄的渾谷國絕不敢輕舉妄動。是啊,她在擔心什麼呢。一切應該都沒有問題……只是,抬眼看著微紅的月。

“那個人,會這樣簡單地死去嗎?”

“你太瞧得起他了。雖然他是繼慕容垂後,北方最傑出的豪傑。但他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王者。”少年在馬背上哼然冷笑。“什麼叫王者,我不太懂。”林飛垂眸,困惑地說,“難道要像你這樣背信棄義,才是合格的王者嗎?”

“背信棄義?”拓拔燾隨即領悟,“你是說當初我和他有盟在先?”

林飛不語。拓拔燾是借了赫連定的手,殺了先皇取到繼位權。赫連定替他揹負了刺殺盟國皇帝的罪名,成了北魏諸人的仇敵。如今,佛狸一定要先斬赫連定,也是為了堵住他的口吧。但是,心中那種苦悶的感情,又湧了出來……林飛無法形容,只覺異常焦躁。

將要開口的一瞬,前方忽然捲起漫天紅煙。

埋伏在外線圈的北魏軍,知道是內裡動起了手。

拓拔燾在馬背上坐直身體,藉著四周的火把望去,夏國軍隊果然大亂。然而計成的欣喜來不及爬上眉梢,便有探子摸爬滾打地跑著來報。

“赫連定被抓住了!可是燕國太子卻趁機綁走了他!吐谷國王關緊城門,任由夏軍與魏軍混戰!北燕的軍隊正在撤退!”“什麼?”拓拔燾震驚且怒不可遏。

馮翼竟然陣前抽身,讓他獨自面對赫連定的軍隊!只是這樣也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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