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打道回府
自古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在各行各業也都有各自的規矩,特別是大漢一些傳統的行業內,規矩一直都存在,縱然到了現代,許多禮節都已經廢了,但是一些固有的規矩仍然沒有改變。
就像戲曲界,戲曲演員拜師,必須要敬茶叩頭,有見證人在場見證此事才算是正式的師徒。
老的戲曲藝術家與武學大師一樣,收徒弟都是非常嚴格的,但凡不入眼的人想要拜入門下,那是想都別想。
當年孟廣祿拜裘派大師裘盛榮的弟子方榮祥為師之時,那可是後來的常委李銳環親自主持的拜師儀式,估計要是沒有這麼一個主持人的面子,老孟想拜方榮祥為師,瓶他自身不怎麼樣的自然條件,恐怕希望不是太大。
孟光路嗓子不好,身材也不行,拜師方榮祥之後,為了不負教導,學習努力之極,他當時在衛津上班,但是方榮祥老師卻住在泉城,他學藝心切,頻頻乘火車上門求教,衛津到泉城的火車基本上都是凌晨到達,那時候方老先生一家人還沒有起床,他不敢驚動老師,只好在樓道里等著,無論冬夏。
這件事一方面說明孟光路學藝的辛苦和心誠,另一方面卻是反應了戲曲界老師和學生之間那種森嚴的規矩和輩份。學生視老師為天,絲毫不敢違背,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說的就是這方面的事情。江湖規矩到現在還是如此。
今天呂師諮前來求戲,不敢壞了規矩,恭恭敬敬的給了李飛陽一個肥諾,看這意思,他這可是想要把“老師”這兩個字給坐實了。
人家都這麼有誠意了,李飛陽要是再端架子,那就有點不像話了。
看著呂師諮一臉迫切的神情,李飛陽笑道:“呂老師,我也不瞞您,我在出這部書的時候,已經寫了幾個與此書相關的戲曲本子,京劇、漢劇都有,您要是不嫌我寫的淺薄的話,這幾個本子我回唐城之後,就託人給您送來。”
呂師諮又驚又喜,“飛陽,你已經寫好了本子?這可是太讓我驚訝了!那我可得見識一下!”
黃世昌說道:“老呂,我沒說錯吧?這區區戲曲改編的事情,難不倒飛陽這個孩子。你看創編的《七品芝麻官》和《卷席筒》這兩場戲,你就應該對他的創新能力有一個直觀的認識。你今天向他求戲,是求對了!”
呂師諮笑道:“還得多謝黃老的引薦和指點,不然我想要和飛陽親近一下那也得讓他知道我是誰啊!”
李飛陽道:“呂老師譽滿京城,我哪有不認識的道理!其實您有什麼吩咐,直接讓人傳個話就行,那還用得著老您大駕親自走一趟?”
呂師諮連稱不敢,“您給我戲,那就是我的老師,我來見老師那還能不規矩點?要不然傳出去,人家豈不是笑話我不知道尊師重道的禮節?”
對於呂師諮如此鄭重其事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自己鞠躬行禮,李飛陽心裡還是很受感動的。這呂老先生年齡這麼大,為了求戲,竟然對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行禮,可見他對京劇新戲的創作是多麼的渴望。就衝他這一點,李飛陽也不能拒絕他。
說笑幾句,呂師諮很好奇的問黃世昌,“黃老,飛陽現在這個宅子,據我所知是您的祖產啊,現在怎麼成了飛陽的住處,難道您把這個大宅子送給飛陽了?”
他素知黃世昌手筆驚人,送人貴重東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光送給友人宅院都送了好幾套,縱然這個貝勒府是為數不多的大宅門,黃世昌也未必不能出手送人,看李飛陽和黃世昌如此融洽,他因此才有此問。
黃世昌道:“不是送,而是換。飛陽給了我一副李中庭的《寒日帖》,我便給他兩處宅院,以作更換。我們爺倆各取所需,誰都不吃虧,哈哈哈。”老頭笑得很得意,對兩套宅院就能更換一副《寒日帖》感到非常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