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肩膀微微地顫動了起來。
當年溫家老爺子把他抱回來的那夜,他跪在自己面前,也是這幅模樣,不敢哭又忍不住。
沒有親爹親孃的孩子,事事都喜歡悶在心裡,一味地想要證明自己的本事,討人歡心,反而把自己越撇越遠了。
溫老夫人心頭一酸,上前握住他胳膊,把人扶了起來,“起來吧,都多大人了,別讓孩子們瞧見笑話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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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溫家大房走了後,溫殊色才進去,握著老夫人的手扶她去榻上躺著,“精神再好,也不能累著,祖母先躺會兒。”
老夫人睡也睡不著,躺著同她說話,每回一見到自己的這位孫女,心情便會莫名放鬆,笑著問她:“姑爺待你可好?”
夫妻倆的事,她從溫淮那兒聽說了一些,似乎恩愛得緊。
溫殊色點頭,“好得不能再好了,我要好好感謝祖母,要不是祖母當初的明智,我哪有今日的幸福。”
如今是好了,可溫老夫人每回回憶起當初的決定,仍舊心有餘悸,“是上天在庇佑咱們縞仙,命裡帶了福氣,走哪兒沾哪兒,什麼都能順遂。”
老祖宗說話果然有學問,溫殊色替她掖好被角,“那也是祖母替我在菩薩面前求來的,祖母說了這半天話,歇息一會兒”
溫殊色一整日都待在了溫家,傍晚時,謝劭下值後聽說了訊息,匆忙趕過來。
人的氣運起來了後,身上的氣勢都不一樣了,往日溫老夫人也見過謝家這位二公子,人倒是長得好,但走哪兒都是一副懶散樣,彷彿沒長骨頭,如今再一瞧,只見人跨步進門,高高的個頭,肩背寬闊又筆挺,一身的精神氣兒,恍如脫胎換骨一般,臉上的神色也帶著一股子上進的正氣,走到跟前,袍擺利落地一掀,跪下行禮,“祖母。”
溫老夫人終於明白了縞仙那句,“這東都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出第二個像郎君那樣一身光彩的人來,橫豎我是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