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
堆泥巴的手藝,雲缺絕對嫻熟。
小時候與梅錢經常玩泥巴。
每當下完雨,兩人會各自堆出形狀不同的泥巴,互相比較,看誰的泥巴最好看。
不過每次都分不出勝負,兩人都覺得自己堆的泥巴是第一。
於是避免不了的會發生一次泥巴大戰,互相用捏好形狀的泥巴往對方臉上糊。
為了佔便宜,雲缺最先捏出大便形狀的泥巴,這樣糊在梅錢臉上才過癮。
之後梅錢也學會了,一下雨,兩人就開始捏大便形狀的泥巴,然後互相糊臉,樂此不疲。
這種遊戲,雲缺記得與梅錢玩了大半年。
後來鬧崩了,梅錢有好長一段時間不理睬雲缺,並且充滿敵意。
原因是一次糊泥巴大戰過後,梅錢發現自己臉上的泥巴,居然是臭的……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雲缺望著牆角的泥巴,在心裡感慨著美好的童年。
不多時,泥巴開始無聲無息的坍塌,化作滿地沙土,然後便是長久的寧靜。
可能躲在屋子裡的神秘人,也與寒刀一樣,都有點噁心……
半晌後,乾透的沙土緩緩騰空,組成一個女子的輪廓。
神秘人,終於現出真身。
是一名黑衣女子,渾身籠罩在黑袍當中,身形高挑,看外表三十多歲,模樣算不得多美,但也是中上之姿。
女人的臉上從額頭開始,一直到下顎,有一條蜈蚣般醜陋的疤痕。
並非先天胎記,而是癒合後的傷口,觸目驚心。
對方很陌生,雲缺能確定從未見過。
雲缺有些想不通。
沒見過的人,為何對方的聲音有點耳熟呢?
在哪聽過來著?
女子的目光十分冷漠,彷彿沒有絲毫感情存在,現身後,其右肋有一道傷口,往外冒的不是血,而是沙子。
沙子從傷口落下,即將掉落地面之際被女子以單手接住,直接沒入手心。
傷口流沙,又沒入手心,雲缺看得很是驚奇。
這不就能迴圈了麼!
可活人受傷,怎麼會往外冒沙子?
黑衣女人抬起另一隻手,輕輕一晃,立刻有一小股沙土出現,盤旋於屋內上空。
隨著沙土起伏,屋子裡出現陣陣微風。
雲缺猜得出這份手段,應該是用來遮蔽聲音,不讓聲音外溢。
“前輩的隱身之法實在高深莫測,公主府的搜查想必很快會結束,到時候前輩即可趁機遁走,畢竟這裡離著皇宮太近,太過危險。”雲缺道。
雲缺看似替對方著想,心裡卻在嘀咕。
你可快點走吧,我又不是大皇子那個背鍋俠,這麼大口黑鍋扣我腦袋上,誰能扛得住!
黑衣女人發出金鐵摩擦般的聲音:
“方才,你捏出來的沙土形狀,是什麼含義。”
雲缺愣了一下。
什麼含義?
還用問嗎,當然是屎呀!
瞄了眼對方腰間往外冒的沙土,雲缺的眼皮跳了兩下。
糟了……
看這位的模樣,怕不是本體異變或者經過特殊改造,將自己與沙石融合於一體。
如此說來,我剛才捏的泥巴,不就是對方的身體麼……
“當然是蛇啊!手藝雖然差了點,但大致輪廓肯定沒錯,大半夜的屋子裡爬進來一條小蛇,很合理吧。”
雲缺義正言辭的睜眼說瞎話。
在雲缺想著如何敷衍危險的黑衣女人之時,皇宮後宮之內遍佈火把,到處是軍兵,宮女太監們被嚇得懾懾發抖,跪倒在地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