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這時,手機又響了,我看了眼來電的人,挺意外,忙把電話接起來。
“超超?你現在那邊情況怎麼樣?”棲月寨經歷了那麼大的破壞,他姥姥又受傷,他爸媽不知所蹤,重建寨子的重任落在他身上,想必他現在肯定是忙的焦頭爛額的。果然他在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二狗經過這幾天的恢復已經完全好了,準備明天坐飛機飛回來,所以他給我打電話問問我怎麼樣。
我倆簡單寒暄了下,他問我在幹嘛,我說我在簋街剛回來,他順口提到自己有個遠房親戚正好在簋街上開了家小店面,讓我心裡一動。
江超說他們家族的人大部分在雲南,在其它地方的也不少。在北京就有幾戶,其中有家在簋街開店,經營雲南菜之類的。
“他在那裡有多少年了?”我問。
江超想了想告訴我,“大概有七八年了吧。”
我隨即問江超要了他親戚的電話,當即馬不停蹄的重新回了簋街。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北方的夜晚和南方不一樣,南方很多地方的店鋪是開通宵的,北方十二點左右就沒人了,但是簋街算是個例外,現在還有很多餐館開著門,依然是賓客盈門。
江超的親戚開的館子並不在那條寬敞的東直門內大街上,而是在附近的小衚衕裡,類似四川的蒼蠅館子,或者說叫私房菜館,一般都是在自家院子裡弄兩張小桌子,做點拿手菜。莫小看這種店,利潤有的甚至比大店還要高。
不過這家店著實有點隱蔽,我沿著只能供兩個人並排行走的小巷裡彎彎曲曲,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找到了家古色古香,紅磚綠瓦的房子。
這家店門前也沒有招牌,只掛著個小紅燈籠,憑藉回頭客以及口口相傳。
門上的漆已經斑駁,上面的黃銅把手應該是被無數人摸過,觸手生溫,瑩潤光華。我扣著門環,輕輕敲了三下門。
木門“吱呀呀”的開了,一個小姑娘露出了頭,好奇的朝外面打量著。看到我後,她微微一笑,“你就是超哥哥的朋友吧?快進來!”
她也不怕生,牽著我的手就往院子裡走。院子的環境倒是挺雅緻,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也不能弄多大,但是地上的鵝卵石,精心伺候的盆栽,以及栩栩如生的雕塑,都讓人覺得有種優雅感。
院子就是典型的四合院,進了正屋豁然開朗,像是從北京一下子到了雲南。屋裡被佈置成山洞的模樣,也不知道這麼多大石頭從哪兒搬來的。屋裡涼颼颼的,不是空調,應該是這些石頭本身散發的地氣,再加上什麼手段把溫度降下來的。
屋裡除了山石就是竹子做的傢俱,真讓人有穿梭在雲南叢林的感覺。這家人倒是會做生意。
我正在打量,裡屋的門簾一掀,走出箇中年美婦。她看起來也就三十歲,身段婀娜多姿,走起路來像是水蛇在地上跳舞。
“這位小兄弟就是小超的朋友吧?有失遠迎,來,坐坐!阿姨給你倒茶!”她滿臉含笑,強行把我按在椅子上,親手給我倒了杯普洱。
衝著這老闆娘,這家小店也得日進斗金了。我心裡有事,客套幾句後就直入正題,問她,最近幾年簋街有沒有發生過兇殺案,或者有沒有人失蹤?
“東直門這塊兒人來人往,住家戶也很多,這麼多年發生什麼刑事案件的肯定有,失蹤的話我也不清楚啊,這兩項你去管片兒派出所問,不是比在阿姨這兒問更準確?你是要調查什麼案子嗎?阿姨倒是和這一帶的警察關係不錯,要不幫你問問?”這位中年美婦倒是很熱情,或許是因為常年做生意養成的這性子。
我一想也對,就把我爸跟我今晚的事兒簡單說了下,並把我的猜測也說了,然後問她,“阿姨,你覺得呢?”
她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變得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