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對我越來越親近,這當然是好事,從感情角度說,沒人會喜歡另外的人對自己冷冰冰的。憂的是,他終究不是人,如果他最後完全把自己當人,卻無法融入人類社會,那該怎麼辦?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兒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這麼一想輕鬆了不少。
當天晚上午夜時分,我們又潛入了圖書館。這次有毛子陪同,我的底氣也足了不少,大搖大擺的直接進門。其實這也是不得已為之。這圖書館四周都設下結界,又沒有其它的門,想進去也只有走正門了。既然如此,只有光棍點。
“兩位朋友,深夜造訪為的是什麼?”
頭頂傳出了孫毅的聲音。
我抬頭一看,和一個碩大的飛頭正好眼對眼。
☆、第九十三章 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下意識的要回答,我忽然想起個禁忌,死死咬住牙關,同時也捂住了毛子的嘴。
降頭術。包括茅山術裡,有類分支法術,叫“呼名法術”。
這法術很神奇,不需要任何媒介,喊你的名字,你只要回覆他,他就可以攝走你的魂魄。
聽起來很玄乎,也是有理可循的。呼名法術是施術者把精神外放,灌注在語言中。被施法者一開口,精神就外洩,就能被施法者捕捉到精神的頻率,從而變成砧板上的魚肉。
神話傳說裡最有名的呼名法術。莫過於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蘆,但《西遊記》裡把它弱化了。設定為只有叫了正確的名字,被施法者才能被吸進去。這是不對的,實際上只要你開口,不管說什麼話,哪怕說“草泥馬”,也是要被吸進去的。
這孫老師怕是會這種法術,保險起見,我們一句話都不能說。
既然無法說話,溝通也無意義,直接開打!制服了他,想知道什麼都能從他嘴裡翹出來。
神念一動。四根飛針從我衣兜裡飛出,惡狠狠的朝他眼眶裡戳過去。
似乎沒想到我有這招,孫老師的飛頭勉強躲過。飛針餘勢不衰,直直插入圖書館的大理石牆壁裡,透進去兩三寸。
這也是我還沒有修煉成,沒法迴圈使用,這樣威力就大大打了折扣。
身上還有兩根飛針,我不敢投擲出去了,操縱它們圍繞著我團團飛舞。
反應過來後,飛頭厲聲尖笑起來。“兩個小老鼠,之前沒嚐到厲害?竟然來自投羅網?好的很。你們今晚誰也走不了了。”緊接著,就是一連串譏諷嘲笑的話,說我們不自量力,螳臂當車。
毛子受不得譏。就要反唇相辱,我忙死死捂住他的嘴。對方說這話明顯就是想讓我們沉不住氣,不能上他的當。
果然,飛頭見我們死也不說話。眼中流露出訝色,也不再出言侮辱我們。“你們知道呼名法術?也罷,罵這種瘋言瘋語實在有辱我的身份,不用也罷。我們聊聊?”
我依然皺眉不語,操縱著飛針,在尋找他的破綻,準備趁他鬆懈的時候給他來下狠的。我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要謹慎使用。毛子被我捂著嘴,只能惡狠狠的盯著孫老師白花花的腸子。
“我說了你們走不了,你們不說話也沒用。看看你們腳下是什麼?”
被他這麼一提醒我忽然覺得腳下有點發癢。低頭一看,圖書館門前的地面,包括剛才來的時候的幾十層臺階上,都有層細細的白色粉末。今晚月色極好,皎潔的月光把大地照得銀裝素裹一樣。白色粉末的顏色和月光幾乎毫無二致,不是腳下發癢的話,我還沒真發覺。
我的腳上還穿著厚厚的牛皮底靴子,這粉末都能透過鞋底沾染到我腳上,可見毒性多大。毛子平時就穿了個可愛的短褂子,沒穿鞋,他此刻也在撓腳,我看下了,他的腳心已經變成青紫色。
“我早就在防備你們到來。這藥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