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青只是挑了挑眉,低頭。
眾人皆以為她要道歉認錯,卻不想,她下一句話讓在場之人差點噴血。
“娘,兒媳這兩天要好好歇息,等著接管中公之事,莫要讓這汙言穢語掃了兒媳的興致,若無其他事,兒媳就先回去歇息了。”
她看向李庭,示意他扶起芙兒。轉頭就要出去。
那龍頭柺杖因著那執杖之人雙手發顫而顫抖了起來。昨日的端木念青還表現地謙恭有禮,今日竟這般難以對付,真是好兒子,給我取了這麼一個好媳婦!
不少奴僕本以為今日吃虧之人會是夫人,不想夫人卻是半分不買賬。
看夫人這殺伐決斷之勢,眾人不禁心有慼慼。
念青一路上不發一語,臉色卻是難看至極。本想著晚點接手中匱,沒想到這幾年二奶奶完全掌握了人心,無一人聽信她的話。
看來,她有必要上演一場殺雞儆猴!
待入了夜,芙兒,蕙蘭,清茶三人均出現在屋內。
軟榻上的女子正剪著燭芯,聲音清冷,“說。”
芙兒說道:“剛剛府內已經傳遍了,就大夫人二奶奶那嘴,不少人私下說夫人過於冷厲。”
念青挑眉,轉而看向蕙蘭。蕙蘭頓了下,開口道:“也不全然,據說不少在府裡有些年頭的嬤嬤都看著夫人呢。”
念青點了點頭,等著蕙蘭繼續說下去。
蕙蘭說道:“剛剛奴婢聽分配到我們院子裡的恭媽媽說,府裡不少人對二奶奶的行事有些憤慨,若不是因著府中久沒有正經的主母,也不會鬧成這樣。只是二奶奶積威甚久,只等著看夫人的表現了。”
的確作為一個當家主母,若無半分雷厲風行,哪裡能震懾住府內的人心叵測。念青眯起了眼,轉而看向清茶。
清茶卻道:“聽聞一個不好的訊息,大夫人據說因著捱了巴掌,這會兒唆使著大爺要搬出去呢。說是要留下大姑娘一人放在侯府呢。”
清茶蹙起了眉,自己自小在王府長大,見多了這些複雜之事,只是頭一次遇上大夫人這麼一個乖張之人,真會來事。
“她倒是會做事!”這麼一搬出去,府內之人怎麼說已然不重要,傳到言官耳朵,怕是侯府主母無良無德竟趕了兄嫂二人出府,再被宰相之人利用中傷,怕是凌雲王府和侯府都要受到牽連。
叩叩叩……。
念青給清茶使了一個眼色,門咿呀一聲開啟,恭媽媽站在門前,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話就說。”
恭媽媽點頭,“大爺那刺青園的一等丫鬟絲言傳話說,若是許了兩成參股便不會繼續鬧了,否則到時候難看!”
念青不得不佩服這兩夫妻,很有意思!
她輕笑,卻是拿起了紙和筆,迅速寫了幾行字,裝入信封,“芙兒,讓李庭將這信連夜交給御史中丞黃大人。”
芙兒點頭,拿著信走了出去。
恭媽媽疑惑,“那夫人是要?”
念青抿唇一笑,“要想搬出去就搬吧,別打擾我休息。”
恭媽媽有些愕然,見清茶上前,幫著吹滅了一盞燈,只好閉嘴不言。
蕙蘭扯開屏風,便退了出去。今夜是她守夜。
恭媽媽不敢亂傳話,只好對絲言說道:“夫人入睡了。”
絲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恭媽媽,恭媽媽低眉,看夜深了,便說道:“你可要回去了,快要落栓子了。”
絲言立即按住恭媽媽的手,“這可是夫人親口說的?”
恭媽媽白了她一眼,“自然。難不成我還是那亂傳話的刁奴不成。”
絲言聞言一退,這不對啊,按著大夫人所言,夫人至少會為了侯府的面子,許了要求,還特地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