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梁波定是畏罪自殺,還請皇上另睨御史大夫人選。”老宰相嶽常輝再次低頭沉聲說道。
一直沉默的石將軍站了出來,“還請皇上另睨御史大夫人選。”
“朝中大臣死於天牢,不調查一番,就認為自殺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常坤林說著就對著皇上跪了下來。“皇上,御史大夫這一職尤為重要,若是奸人當道,使天眼蒙灰,大錦定會動盪。”這朝中大勢已被宰相把持,若是連御史大夫這一職都被宰相攬去,這其他朝臣要如何自處?
皇上凌厲瞪眼,目光略過下方之人,凌雲王端木駿業安靜站著,安平侯依然把耍著他的太極球,似乎根本不把這一切聽在耳裡。
皇上只覺得渾身火氣亂竄,一種孤軍奮戰的暴躁和不安襲來,他深吸一口氣,卻是盯著安平侯說道:“安平侯可有何想法?”
那太極球終於停止了轉動,那一身鎏金衣襬動了動,那滾過白狐狸毛的衣袍被他略了下,他寬挺的額頭蹙微微一蹙,“宰相想讓誰來做這御史大夫?”
宰相大人聽安平侯如此一說,心尖一跳,他這問話的方式相當險惡,他抬頭細細看了下皇上,見皇上臉色無恙,頓了下說道,“微臣推薦嶽韌宣擔此大任。”
安平侯瞭然一笑,“宰相府果然人才輩出。”
然而安平侯這話一出,不少人都壓低了頭,言官們看了眼宰相,眼裡都露出不忿,這御史大夫若還是讓宰相孫子當了,那他們言官還需要說什麼?
“皇上,御史大夫人選應慢慢斟酌,不宜過早決定。”
“皇上,嶽韌宣品性俱佳,更是駙馬,的確適合啊。”
皇上陰冷一笑,看著下方即將要吵起來的兩批人馬,嶽韌宣的確尚可,但,他是宰相的孫子!御史大夫本就是他設定監控宰相府的眼線,怎能讓嶽韌宣做了去。
下方的吵鬧越來越大,皇上握緊了拳頭,甩袖離開,留下正吵得面紅耳赤的大臣們。
江前榮見皇上離去,大喝一聲:“退朝。”
坐在轎輦上,皇上冷睨著高牆的盡頭,蒼茫的白雪籠罩在這紫禁城內,幾顆青松柏翠樹立,隆冬中宮人們裹緊了衣襟,匆匆走著。
一個男人的身影一晃而過,皇上身子一僵,後宮之中怎麼會有男子?那人怎生得如此面熟?
他對著身後的江前榮掃了一眼,江前榮點頭,在下一個牆角時,拐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江前榮等在坤寧宮外,見崔嬤嬤出來,江前榮笑著說道:“今日皇上剛得了個按摩脊背的就讓奴才送來了,快快讓聖母皇太后試試,許這好東西還真能起作用呢。”
崔嬤嬤臉色不善自然,“這個就交個我好了,我待會兒送進去。”
江前榮臉色一頓,“聖母皇太后可有不舒服?”
崔嬤嬤點頭道:“這兩日頭風又發作了。”說著,她接過江前榮手上的按摩器,笑著說道:“江總管還是快回去吧,皇上跟前沒個有主意的照顧著怕也是不妥。”
江前榮哈腰客氣了幾句,便告辭。
崔嬤嬤直看著江前榮離開,才呼了一口氣,轉身回了坤寧宮。
江前榮卻是守在了一顆被雪壓得沉甸甸的柏樹旁,大約過了一刻鐘,一個男人走了出來,那男人身邊走出的嬤嬤正是方才的崔嬤嬤,崔嬤嬤細聲說道:“那些人都打點好了,萬不會亂嚼舌根的。”
那男人點了下頭,轉身就走了出去。
江前榮看得分明,那男人分明就是宰相的兒子嶽達。如此便跟著看那些執掌宮禁的太監們,嶽達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也無動於衷,似是早就習慣了般,如此江前榮便不再細看,回頭去了養心殿。
皇上聽完江前榮的回稟,額頭上已經泛出了幾層青意,正要發作,就聽到坤寧宮的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