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好的辦法,她不可能衝上去擋在趙虎臣面前。
“蘇媚娘,我不知道你和這小子是什麼關係,如果之所以阻攔我是怕楊霆那頭大老虎和我鬥起來攪亂了這局勢殃及到你的話,我就只能說是抱歉了,今天這小子的命,我是收定了。”祝太保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如同毒蛇一樣眯起來的眼睛讓他整個人彷彿就深處血紅地獄裡頭一樣妖氣而詭異。
“你能承受後果?楊霆要對付你,無論是身後是誰是什麼人給你撐腰,他都能做到他想做的事情,你很清楚的。”蘇媚娘輕輕吸了一口氣,冰冷道。
祝太保冷笑一聲,沒再回蘇媚孃的話,朝野人道:“北冥,把那小子拎過來。”
野人縮腹讓過了趙虎臣朝著他命根子的致命一擊,但小腹卻還是結結實實地被撞到,再厲害他也是血肉之軀,從湧起一抹異樣潮紅的臉色看來這野人同樣不太好受。
似乎就是被這一擊激起了怒氣,野人死死抓著趙虎臣衣領的手掌猛地往懷裡一帶,其實整個左邊的手臂連帶著左邊身體都已經麻木掉了的趙虎臣身體不受控制地撞向了野人,野人低頭如同一頭野牛一般拱向了趙虎臣。
砰地一聲,兩人的額頭撞擊在一起,如果鏡頭放慢了無數倍幾乎能夠看見在撞擊的那一瞬間趙虎臣的瞳孔猛然一陣擴散,然後是兩人碰撞的中心一抹血花綻放開來,時間定格,兩人的額頭一觸即離,那一團血花在半空中緩緩地綻放擴散,妖異如罌粟。
野人的攻擊並沒有因此而結束,幾乎能和常人大腿相比的手臂絞住了趙虎臣的身體,野人的喉嚨中間擠出了一聲彷彿不像是人類的咕嚕聲,繼而趙虎臣的身體被橫著抬了起來,野人的右手猛地揚起,整個身體也呈右側向上斜拉的姿態,時間的流速再一次減慢,就像是在播放一個極慢的特寫鏡頭,野人的右手手刀向下,向下,最後帶著千鈞之力擊中了趙虎臣的後背。
趙虎臣原本還算是平穩的身體就像是從中間被一座大山壓了下來,極快極重地砸在地毯上,再厚實柔軟的地毯也無法完全緩衝這霸道的力量。
鮮血濺射,走廊裡頭血腥味濃郁得令人作嘔。
興是聽見了祝太保的話,野人俯下身,就像是一個巨人拎著玩具一樣抓著趙虎臣的身體提在半空走向祝太保,走到了一直都站在原地沒挪動過一寸的祝太保面前,那隻大手鬆開,趙虎臣的身體再一次跌落地面。
蘇媚孃的心再堅如磐石,聽見趙虎臣的身體重重砸落在地的沉悶聲響時,竟也顫了顫。
趙虎臣的身體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有周圍地毯不斷加深的紅色彷彿是無聲的警鈴,血腥味,鮮血,最原始的暴力和大紅色交錯在這道並不長的走廊上,滿目充斥的彷彿都紅色,究竟是血還是油漆還是地毯,已經分不清楚了。
祝太保身上唯一不是紅色的就是那雙黑得發亮的皮鞋了,那隻皮鞋輕輕地踩在了趙虎臣鋪在地上攤開的左手手掌上,那隻手的手指輕輕顫了顫,似乎在預示著主人還未死去。
祝太保俯下身體,湊近了趙虎臣,眼睛盯著趙虎臣左手的那截他已經失去了的手指,笑聲輕柔如囈語,“趙虎臣,我說過什麼來著?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的。這輩子我沒少吃過虧也沒少給人整過,但每一個在我身上佔去了便宜把我踩在腳底下的人後來都有一個共同的下場,那個下場是什麼,之前的你興許沒想到,現在應該想到了吧?後悔不?”
沒有小說中反派角色得意時的猖狂大笑,也沒有像是被套了弱智光環一樣的廢話連篇,就算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祝太保依然在忠實地履行自己作為一個得勢不饒人的小人該有的姿態,那隻踩在趙虎臣手背上的腳瘋狂地碾壓,和他輕柔的語氣形成一種鮮明的反比,這種碾壓的力度讓旁邊原本就縮緊了心臟的蘇媚娘猛地就竄起了一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