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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馬伕人道:「白長老,你最好立一個誓,以免我放心不下。」阿朱道:「好,段正淳便是『帶頭大哥』這件事,白世鏡倘若說與人知,白世鏡身受千刀萬的慘禍,身敗名裂,為天下所笑。」她這個誓立得極重,實則很是滑頭,囗囗聲聲都推在『白世鏡』身上,身受千刀萬的是白世鏡,身敗名裂的是白世鏡,跟她阿朱可不相干。

馬伕人聽了卻似甚感滿意,說道:「這樣就好了。」

阿朱道:「那我便到大理去拜訪鎮南王,旁敲側擊,請問他去年中秋,在他府上作客的有那幾個人,便可查到害死馬兄弟的真兇了。不過此刻我總還認定是喬峰。趙錢孫、譚公、譚婆三人瘋瘋顛顛,說話不大靠得住。」

馬伕人道:「查明兇手真相一事,那便拜託白長老了。」阿朱道:「馬兄弟跟我便如親兄弟一般,我自當盡心竭力。」馬伕人炱然道:「白長老情義深重,亡夫地下有知,定然銘感。」阿朱道:「弟妹多多保重,在下千辭。」當即辭了出來。馬伕人道:「小女子孀居,夜晚不便遠送,白長老恕罪則個。」阿朱道:「好說,好說,弟妹不必客氣。」

阿朱到得門外,只見蕭峰已站在遠處等候,兩人對一眼,一言不發的向來路而行。

一鉤新月,斜照信陽古道。兩人並肩而行,直走出十餘里,蕭峰才長呈一聲,道:「阿朱,多謝你啦。」

阿朱淡淡一笑,不說什麼。她臉上雖是滿臉皺紋,化裝成了白世鏡的模樣樣,但從她眼色之中,蕭峰還是覺察到她心中深感擔心焦慮,便問:「今日大功千成,你為什麼不高興?」

阿朱道:「我想大理段氏人多勢眾,你孤身前去報仇,實是萬分兇險。」

蕭峰道:「,你是在為我擔心。你放心好了,我在暗,他在明,三年五載報不了仇,正如馬伕人所說,那就等上十年八載。總有一日,我要將段正淳斬成十七八塊餵狗。」說到這裡,不由得咬牙切齒,滿腔怨毒都露了出來。

阿朱道:「大哥,你千萬得小心才好。」蕭峰道:「這個自然,我送了性命事小,爹孃的血仇不能得報,我死了也不瞑目。」慢慢伸出手去,拉著她手,說道:「我若死在段正淳手下,誰陪你在雁門關外牧牛放羊呢?」

阿朱道:「唉,我總是害怕得很,覺得這件事情之中有什麼不對。那個馬伕人,那……馬伕人,這般冰清玉潔的模樣樣,我見了她,卻不自禁的覺得可怕厭憎。」

蕭峰笑道:「這女人很是精明能幹,你生恐她瞧破你的喬裝改扮,自不免害怕。」

兩人到得信陽城客店之中,蕭峰立即要了十斤酒,開懷暢飲,心中不住盤算如何報仇,想到大理段氏,自然而然記起了那個新結交的金蘭兄弟段譽,不由得心中一凜,呆呆的端著酒碗不飲,臉上神色大變。

阿朱還道他發覺了什麼,四下一瞧,不見有異,低聲問道:「大哥,怎麼啦?」蕭峰一驚,道:「沒……沒什麼。」端起酒來,一飲而盡,酒到喉頭,突然氣陰,竟然大咳起來,將胸囗衣襟上噴得都是酒水。他酒量世所罕有,內功深湛,竟然飲酒嗆囗,那是從所未有之事。阿朱暗暗擔心,卻也不便多問。

她那裡知道,蕭峰飲酒之際,突然想起那日在無錫和段譽賭酒,對方竟以『六脈神劍』的上乘氣功,將酒水都從手指中逼了出來。這等神功內力,蕭峰自知頗有不及。段譽明明不會武功,內功便已如此了得,那大對頭段正淳是大理段氏的首腦之一,比之段譽,想必更加厲害十倍,這父母大仇,如何能報?他不知段譽巧得神功、吸人內力的種種奇遇,單以內力而論,段譽比他父親已不知深厚了多少倍,而『六脈神劍』的功夫,當世除段譽一人而外,亦無第二人使得周全。蕭峰和阿朱雖均與段譽熟識,但大理國段氏乃是大理國姓,好比大寧姓趙的、西夏國姓李的、遼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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