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給的時間很充裕;咱們還可以再想想有沒有別的法子;實在不行;那再說這個又當又借又砸鍋賣鐵的辦法;而且真要借;也輪不到你們。”
嚴小開這話說的是事實;因為他要借錢的話;鄭佩琳肯定是願意的;她不行的話;那不是還有西門耀銘嘛;他沒有這麼多錢的話;那找他老子西門天成總行了吧。
只要他肯張口;錢絕對不是問題;但現在的問題是;他並不想借錢。
兩女原本還想說什麼的;可在不知不覺間嚴小開已成了她們的主心骨;既然他堅持不用;兩女也沒辦法。只好做飯的去做飯;監工的監工。
中午開飯的時候;郝婞做了一桌好菜。
豬肉燉粉條;酸菜排骨;水煮牛肉;毛血旺;紅燒肘子;羊肉冬瓜湯;主食是蒸餃子。
儘管郝婞已經忘了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是從哪兒來的;但有一些埋在她腦海深處的東西卻仍然沒忘記;時不時都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來。例如做菜的手藝;例如偷東西的身手。
看著這一桌極為正宗的東北菜;還有郝婞說話時濃重的東北口音;嚴小開幾乎可以肯定;郝婞必定是個東北人。
只是;她原來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你要說她忠厚老實吧;她又會偷東西。可你要說她是個好吃懶做的偷兒吧;她又十分勤懇能幹。你說她藏有什麼壞心眼吧;她的心腸又極為善良柔軟;眼淚像系不穩的珠子;脆弱隨時都會落下來。可你說她脆弱可欺吧;她又有自己的主見;不會什麼事都肓從別人。可你說她真有辦法吧;她又餓得在街上乞討。
思來想去;嚴小開忍不住苦笑;因為這女人的性格實在是太矛盾了;矛盾到他完全搞不懂。
兩女見嚴小開坐在那裡;雙眼看著桌上的菜;臉上的表情去複雜多變;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傻笑;一會兒茫然;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尚欣終於忍不住了;用手肘碰碰他道:“阿大;你是不是昨晚被打到腦袋了?”
嚴小開醒過神來;搖頭道:“沒有啊”
尚欣橫他一眼;“那怎麼傻傻呆呆的?”
嚴小開道:“沒什麼;想些事情罷了”
郝婞弱弱的問:“阿大;是不是俺做的飯菜不合你的口味?”
嚴小開忙道:“不是……”
尚欣作恍然狀;打斷他道:“婞姨;你還別說;恐怕真給你說中了;這傢伙是廣東人;從小到大吃的都是粵菜;你這突然給他弄一桌東北菜;而且還是餃子當飯;他可能真吃不習慣呢”
郝婞有信的道:“那;那俺去煎幾個荷包蛋;再去煮點飯阿大現在受了傷;得補充營養才成呢”
嚴小開苦笑道:“不是;不是啊;我是真的在想事情;你們別大驚小怪;我吃東西不挑剔的;只要能入口的我都能吃得下去。”
尚欣微蹙起秀眉道:“那你是還在想買下這宅子的事情?”
嚴小開自然不好說自己在揣測郝婞的身世;於是順坡下驢的點頭道:“確實在想這個事兒。”
尚欣撇撇嘴道:“你不是說不急嗎?”
嚴小開點頭;“嗯;不急;這事以後再說吧;咱們先吃飯。”
幾人紛紛端起碗筷;開始用飯。
郝婞做的東北菜;還是極為正宗的;鹹鮮中透著清淡;濃重適度可口;汁稠色豔又濃郁;味厚卻不膩;透著地道的鹹辣;鹹香;鹹甜;香辣等各種滋味。
尚欣吃得讚不絕口;稱這是她吃過最地道的一桌東北菜。
嚴小開品菜的時候;也在品人;因為他感覺這菜就像是郝婞一樣;同樣透著矛盾的味兒。
郝婞卻是若有所思的樣子;目光時不時的投向嚴小開;神色有些複雜;時不時俏臉還會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