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髮現自家娘娘這些日子,似乎對葉答應很有興趣。
偶爾請安的時候,將她留下來說說話,不然就是讓她送東西去春禧殿。
而這位葉答應也是奇怪,明明表面看著那般不近人情,但是面對自家娘娘的請求,還是會皺著眉頭接受。
剪秋坐在廊下看著院中的積雪,宜修正在屋裡練字,一般不許人打擾。
繪春從外面走進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頓時引起剪秋的注意。
“這是怎麼了?是誰把咱們家繪春給惹著了,生這麼大的氣,快跟我說說。”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被進來的繪春聽到,抬起頭一雙眼跟兔子似得,這可把剪秋嚇了一跳。
在景仁宮待了這麼久,還沒見繪春這般哭過。
“你這是怎麼了?被人給打了?”
注意到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剪秋立馬從廊下走到繪春面前。
她們都是伺候宜修的人,只是剪秋比她們大幾歲,與皇后更親近。
繪春也是要臉的,生怕被人知道她這個景仁宮的姑姑被人給打了,一臉心虛的捂著臉,不願開口。
剪秋卻沒放過她,整個後宮,敢動景仁宮的人,掰著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她直接上前,一把將繪春的手拿開,鮮紅的巴掌印明晃晃的印在她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目。
“我記得娘娘讓你去內務府拿東西,你怎麼這副模樣回來?”
剪秋也沒追問她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繪春的性子要是逼急了,怕是要哭個不停。
反正也被剪秋看見了,繪春索性就不遮掩了,眼眶又紅了幾分,聲音帶著哽咽。
“我本來是去內務府拿娘娘要的阿膠,內務府的公公說新到了幾匹布。”
“我想著娘娘前幾日說要給公主繡衣裳,便去看看,沒想到和延禧宮的人撞上了。”
“是貴妃娘娘身邊的採蓮,說蘭答應剛生了小阿哥,身子有些不適,貴妃娘娘身子也不好,便來內務府拿阿膠。”
“分明就是她們蠻不講理在先,不僅搶了布,還把阿膠也搶走了。”
“我想要阻攔,沒想到貴妃來了,說我以下犯上,就給了我一巴掌。”
抽抽噎噎的說完整件事,剪秋的臉已經沉了下來。
貴妃最近行事是越發張揚了。
仗著蘭答應生了阿哥,便以為是自己得勢,整日在宮裡趾高氣揚,誰都不放在眼裡。
可誰不知道,皇上對於這位小阿哥雖有疼惜,但礙於蘭答應的身份,並未過多看重。
貴妃倒是將這小阿哥當個寶貝供著,這般明顯的用心,誰又看不出來。
想將阿哥養在自己膝下,也要皇上開口才行。
這巴掌既是貴妃打的,她們做奴婢的,也是沒法討回公道。
“等會去我房裡,給你拿些藥膏抹上。”
“至於那些東西,貴妃既然想要,咱們也沒辦法。”
“等過兩日,我親自去內務府一趟。”
剪秋瞧著繪春的臉頰,眼中帶著幾分陰沉。
貴妃此舉顯然是要當眾打皇后娘娘的臉面,她們決不能坐以待斃。
屋裡,宜修剛寫完一篇小字,聽到門外的交談聲。
蘭答應是立秋後生產的,一天一夜,生生費了大半條命,才將小阿哥生下來。
太醫都說是胎大難產,好在蘭答應福大命大保住了一條命。
但卻在床榻上生生養了兩個月才有所好轉。
後宮嬪妃自然都能看出,這其中有不少貓膩。
最想蘭答應去死的人,不就是她們延禧宮的人,這樣柔則就能光明正大的將阿哥養在膝下。
宜修放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