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息站在一旁,對於皇帝和太后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太后與隆科多之間的事情,她是最瞭解的。
看來皇帝早就有所猜忌,這才非要置隆科多於死地。
太后坐在軟榻上,眼眶微微泛紅,隱隱有幾分淚光。
“那可是他名義上的舅舅,他當真要這般狠心。”
瞧著太后越說越不像話,竹息忙上前制止她。
“太后當真是糊塗了,且不說皇上與他沒有血緣關係,就憑他與太后的情分,便也是保不住的。”
“皇上好不容易登基,自然想著大權在握,凡是有威脅的人,皇上怎會放過,太后當早做決斷才是。”
她聽著皇帝話裡的意思,不管太后同意與否,隆科多隻有一個下場,就是死。
可若是太后這次不幫著皇帝,只怕兩人之間的情分就要徹底斷掉了。
堂堂大清的太后,怎能為了一個臣子,反駁皇帝。
顯然太后也明白皇帝的狠心,冷冷道:“哀家若是不從,他無非也是將哀家給關起來。”
“就像敦親王和老十四一樣。”
太后此時被氣的不輕,也顧不得外面的人會不會將此事傳到皇帝耳朵裡。
她恨不得當初就沒有生下這個兒子,以至於今日遭受這般奇恥大辱。
竹息知道太后心裡難受,也沒勸阻,只是默默的將門外的宮女太監們遣散。
等太后發洩完心中的怒火後,她上前遞上茶水,聲音帶著嘆息。
“太后,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皇上大權在握,旁人說什麼,他都不會聽的。”
“隆科多大人怕是保不住了,太后可要保全自己才是。”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皇上就是要太后二選一,究竟是要他皇帝的名聲與太后的尊位,還是隆科多這個舊情人。
太后也不是傻子,在後宮裡熬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坐上太后的位置,怎會輕易拱手相讓。
更何況她心裡猜測,若是自己硬要保全隆科多,只怕皇帝會讓自己與隆科多一同赴死,到時候老十四可就沒人撐腰了。
都是孽債,太后捂著頭,一臉煩悶。
“哀家還能怎麼做,去備些好酒好菜,哀家要親自去送送他。”
良久,屋裡的氣氛壓抑沉悶,竹息終於聽見太后開口。
這話算是做出了抉擇。
竹息也不再多問,轉身吩咐人去辦酒菜。
入夜後,太后換了身衣服,又披了一件斗篷,在竹息的帶路下,去了關押隆科多的偏院。
為首的侍衛不知情,直接攔住她們的去路。
“站住,什麼人?”
竹息拿出腰牌,一臉鎮定。
“我是太后身邊的孫姑姑,奉太后懿旨,帶隆科多大人的家眷前去見上一面,即刻出來。”
聽見太后身邊的姑姑,那侍衛忙低下頭。
“原來是孫姑姑,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請。”
說著,便讓開路放兩人進去,只是歪著頭,好奇打量著跟在姑姑身後的人。
太后不想被人看見,將頭低著。
竹息瞥見冷冷道:“不該你看的,不要看。”
那侍衛慌忙恭敬低頭,不敢再多問什麼。
到了門口,竹息湊到太后耳邊道:“您進去吧,我在外面替您守著。”
太后眼神複雜的點點頭,隨即推門走了進去。
屋裡的人好似早有預料,揹著身站在窗前。
聽到門被關上後,他這才嘆氣道。
“你是誰!”
太后默默掀開斗篷,眼神帶著無奈。
“是我!”
瞧見是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