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聽著,暗暗心驚,年羹堯竟這般放肆。
此等待遇乃是皇上該有的,他不過一介臣子竟敢心安理得受官員跪拜之禮。
胤禛眉頭微皺,面上一副不相信,微微往後坐了坐道。
“竟有這等事?”
張廷玉垂眸,一臉恭敬。
“微臣不敢妄言。”
“年羹堯得勝歸來,也算是衣錦還鄉,難免會得意過頭,朕自會提醒他。”
胤禛此話,擺明不想借機處置年羹堯,張廷玉見狀也只能無奈道。
“有皇上此言,微臣就心安了。”
希望有皇上出面,這年羹堯能收斂些許。
張廷玉到底是正直忠心的老臣,胤禛還是寬慰道。
“你們戶部事情多,年羹堯懂些邊事,有什麼事情也可以與他商量。”
“記住,商量即可!”
“若是他門下之人有不盡忠職守,故意藉端生事,作威作福者,你皆可立即參奏。”
“朕自當會嚴懲,絕不姑息為患。”
張廷玉為官多載,對於皇帝此話,沉思片刻後,也回過味兒來。
如今年羹堯剛得勝歸來,皇上若此時對他下手,難免會被世人詬病,不善待功臣。
可那些攀附之人若是出了錯,年羹堯就算有意求情,也會消磨君臣情分。
等到事情越來越多,窟窿越來越大時,便是直接剷除年羹堯一黨的好時機。
張廷玉雖覺得隱忍,卻還是點頭應下。
此時不懲治年羹堯,只會助長其囂張的氣焰,不過也能趁機揪出朝中有多少人與年羹堯來往。
兩人在養心殿談論了小半個時辰,這才讓張廷玉離去。
等蘇培盛將人送出去後,胤禛靜靜的坐在龍椅上沉默著。
對於年羹堯這些日子做的事情,他都知道。
此人當真是愈發驕縱起來了。
可胤禛也明白,時機還沒到。
蘇培盛回來瞧見皇帝一副陰沉的樣子,便猜到皇帝心中對年羹堯的不快,走上前故意詢問道。
“皇上,華妃娘娘派人來問,皇上可要去翊坤宮用晚膳?”
胤禛本就心煩,此時並不想見到華妃,沉默片刻後,胤禛抬頭道。
“皇后那裡不是準備好晚膳了嗎?”
“朕想起來也有些日子沒陪陪皇后,今晚就不去翊坤宮了。”
蘇培盛聽見這話,從流如善點頭,轉身出去讓人給景仁宮帶個信兒。
宜修剛回景仁宮,小夏子就前來稟報說皇帝來景仁宮用晚膳。
雖心中不喜,可面上還是一副溫和。
待到小夏子離去,宜修這才一臉淡漠的坐在椅子上。
剪秋瞧著自家主子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這些日子皇上不是去翊坤宮就是去鹹福宮,好不容易來咱們景仁宮,娘娘為何還有些不開心?”
“皇上哪裡是想來咱們景仁宮,只是不想去應付某些人罷了。”
宜修平淡的給自己倒茶,想來是張廷玉同皇上說些什麼,這才惹得皇上不快,連翊坤宮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