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兒是涼了,改明兒得做兩件冬衣了。
一雙眸子波瀾不驚的看著地上的人。
湯靜言等不到宜修開口,低著腦袋也不敢再說話。
現在整個府裡能救她的人只有側福晉了,哪怕她心裡再怎麼不服,也不得不卑躬屈膝的服軟。
宜修也沒晾她多久,便開口問道。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宛如上位者的姿態看著湯靜言。
湯靜言忍不住打了寒顫,語氣帶著些退意。
“妾身......妾身。”
離開梅園時,得知那名跳舞的女子居然是側福晉的長姐,她心生害怕與不滿。
見王爺對自己發怒,絲毫沒有留情,她覺得自己這一生都快完了,日後承寵更是遙遙無望。
本想著找側福晉幫忙,畢竟萬一王爺真的讓那女子進府,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可現在卻想起,側福晉與那人本就是一家,又怎麼可能會幫助自己。
湯靜言的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坐在椅子上的宜修靜靜的看著她,見她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眉頭微皺,頗有些不耐道。
“妹妹一臉慌張的進了我的院子,卻又不肯如實相告,這要我該怎麼幫你?”
聽到宜修這話,湯靜言心裡一橫,似在下定決心。
“望側福晉容稟,妾身偶然路過梅園,見一女子起舞,不知是何人,便呵斥了幾句,沒想到是側福晉的長姐。”
“妾身不知其身份,言辭上有些不敬,被王爺瞧見了,王爺便要罰妾身閉門思過,妾身自知失言,可事出有因,還請側福晉為妾身做主,救救妾身吧。”
湯靜言哽咽著將事情的原由說了一遍。
可宜修非但沒讓人將她扶起來,臉色反倒難看了些。
這模樣嚇得湯靜言渾身一哆嗦,連哭都忘了。
“你真是糊塗,我那長姐可是家中嫡母唯一的女兒,自小被當做掌上明珠,我嫡母身份尊貴你又不是不知,居然糊塗至此,還敢對她出言不遜。”
聽到宜修的苛責,湯靜言這才想起宜修嫡母的身份,後背被汗水浸透。
“側福晉恕罪,妾身不是有意的,誰讓她穿著一身白衣在府中亂逛,妾身要早知道她是您的長姐,定不會招惹她半分的。”
湯靜言越說,心情越發悲傷,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往下掉。
“如今得罪了您的長姐,王爺又厭惡妾身,這往後的日子還怎麼活,倒不如讓妾身死了一了百了。”
見湯靜言如此悲觀,宜修臉色更是不屑。
前世她縱然自己身陷囹圄,都沒有想過求死這條路。
如今府中人少,她還需要助力,要是讓湯靜言真死了,她多少會染上麻煩。
“夠了,少在我這裡尋死覓活的,一進屋就吵吵,吵的我頭疼。”
湯靜言的哭聲戛然而止,一臉害怕的看著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