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州城門緊閉,門前無行商與路人,顯得很是死寂壓抑。
等通報完守城門的將士後,林煙兮與朱寒才疲憊不堪地從馬車上下來,雙腳著了地。
林煙兮對朱寒道:&ldo;你先去客棧中休息休息吧。&rdo;
朱寒的眼睛裡滿是血絲,聲音充斥著濃濃的倦意:&ldo;你呢?&rdo;
林煙兮揉著太陽穴道:&ldo;我還有些要緊的事沒有解決。&rdo;
他堅持道:&ldo;是什麼事?我同你一起去!&rdo;
&ldo;不行,&rdo;林煙兮擺手:&ldo;你先休息一會,不久還得趕回家中,我則要留在城內處理我的事情,我們倆可能要在此分道揚鑣了。&rdo;
朱寒一聽到&ldo;回家&rdo;兩字,頓時放棄了掙扎,道:&ldo;好吧。&rdo;
他說著便打了個哈欠,回到房內會見周公了。
林煙兮安排了幾個人守著朱寒,又把冷芷叫來側耳吩咐了幾句,就出門去尋人了。
荀衡瑾所在的醫館,名為千草閣,是離州本地一家最出名的大醫館,醫館內的藥材齊全,醫師人數眾多,多是達官貴人或者有錢的商賈前來這裡看病,像是家中有些不富裕的人家,則不會選擇這裡。
當林煙兮進入醫館正門時,前面抓藥的夥計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衣著,又見她容姿驚人,氣質極佳,方才笑臉相迎,諂媚而又恭敬道:&ldo;請問這位小姐來咱們千草閣,是抓藥還是看病?&rdo;
林煙兮笑了笑:&ldo;我來找人。&rdo;
&ldo;請問小姐找誰?&rdo;
&ldo;荀衡瑾此人在否?&rdo;
那夥計一聽到&ldo;荀衡瑾&rdo;這個名字,眼神明顯有一絲鄙夷閃過,嘴角抽搐幾下,對她道:&ldo;小姐您是不是被人騙了?我們這裡最好的醫師可不是他,我再給您換一位醫術高明的您看怎麼樣?&rdo;
林煙兮揚眉&ldo;哦&rdo;了一聲,問他:&ldo;那你這裡最好的醫師可以治療這離州城內的瘟疫嗎?&rdo;
聞言,夥計臉色一變,立即掩鼻離她幾丈遠,悶聲道:&ldo;小姐,是您自個兒得了疫病,還是您家裡人得了疫病……&rdo;
林煙兮看到他的反應,霎時有些不悅,也不想再與他多費口舌,挑明道:&ldo;你直接告訴我荀衡瑾在哪裡就行了。&rdo;
&ldo;他啊,現在十有八九不在醫館,指不定在哪裡救治那群疫民呢。&rdo;
林煙兮問道:&ldo;那這離州城裡的災民現下都集中在哪裡?&rdo;
&ldo;出門向東轉步行兩裡地,有一座破廟,人全都在那裡。&rdo;
&ldo;多謝。&rdo;
……
這春雨連著下了許久,仍不見要停的意思,令林煙兮心中隱隱擔憂。因為厚厚的雲層籠罩,濕潤的空氣也很悶熱,令人喘不上氣,她忍不住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額上冒出的汗。
她撐開油紙傘按夥計指的路線走了一段時間,才看到對方所說的那座破廟,果然名不虛傳,著實很破。屋頂的茅草被風吹走不少,一群奄奄一息,瘦骨嶙峋的人窩在廟裡,擠擠挨挨,咳嗽聲與難受的叫喚聲此起彼伏。
林煙兮剛想抬腳,面前忽然閃出一人來,披著斗笠蓑衣,正是扶雲。
&ldo;小姐,您還是不要往前走了,屬下聽說疫病容易傳染,還沒有解藥可尋,所以您想做什麼只管吩咐屬下去就可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