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想來看一看她是否安好,對母后所做之事感到抱歉,如今卻變成了自取其辱……宸明佇立在原地,苦笑一聲。
婚事已退,她的心也確實另屬他人。自己還是趁早放棄這莫名其妙,虛無渺茫的喜歡吧……
林煙兮踏上馬車,幾乎是迫不及待,滿心歡喜地就趕往了陸籬然家,想要和他分享此事,並且鄭重而真誠地對他說一聲&ldo;謝謝&rdo;。
然而剛到陸府,通知了小廝,出來迎接她的人卻再一次變成了陸淵。
&ldo;陸伯父……&rdo;林煙兮心中似乎知道了什麼。
&ldo;是煙兮啊,&rdo;陸淵道:&ldo;我已經等你許久了。&rdo;
滿腔似火的喜悅如同被冷水澆滅,她問道:&ldo;籬然他又離開了?&rdo;
&ldo;嗯,&rdo;陸淵點點頭,嘆道:&ldo;但此次……歸期未定。&rdo;
☆、三年
&ldo;哦對了,籬然知道再過不久你便要及笄了,他可能沒辦法趕回來,便讓我將此物當做生辰禮物送與你。&rdo;
陸淵遞給她一個精緻的錦囊,柔軟的布料浸染著淡淡的墨香,一如陸籬然身上的味道。
林煙兮攥緊了錦囊,卻沒有開啟看,只抿唇問道:&ldo;伯父知道他去哪了嗎?&rdo;
陸淵面露難色,道:&ldo;這……他可能去的地方很多,所以具體我也不知。&rdo;
&ldo;煙兮知道了,那他走時可有說些什麼話?&rdo;
陸淵有些不忍心看到她眼裡唯一的希冀落空,但仍然搖頭:&ldo;隻字……未提。&rdo;
臨近年末,帝都之中四處都結上了熱鬧的大紅燈籠,屠蘇酒的冽香四溢,街上攤點與開門的商鋪開始變得零星,不少人都已經趕著回家團聚,街頭巷尾比起往常顯得有些冷清。
林煙兮素手挑起轎簾,看了一眼行人愈少的街邊,心底的失落之情更重了。
錦囊裡是一枚通體雪白,小巧可愛的平安扣玉墜,摸上去光滑細膩,應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製成,在玉墜邊緣的地方雕刻著一個極小的&ldo;離&rdo;字。
林煙兮並不知道這個&ldo;離&rdo;字為何意,或許它代表的是&ldo;分離&rdo;之意,就像陸籬然之於她,此去經年,杳無音訊。
她把玉墜取出繫於頸上,又將錦囊抓在手裡,放在鼻尖輕嗅,閉上雙眼在心裡道: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對你說呢,你就這麼走了,如果你不回來,不回來……
不回來會怎樣?她也不能怎麼樣,畢竟她沒有任何身份和立場去質問對方為何不辭而別,就像陸籬然也不必把所有一切對自己交代細緻。他們的關係,早已勝過知音,卻也只能停留在琴瑟以下。
陸籬然一定會回來的,只是歸期未定而已,林煙兮反覆告誡自己,他們早晚有一天還會再見面的。
而那個時候,如果可以,她想要把餘生許給他。
……
在國子監讀書的日子很是清苦,一來整個學院裡只有林煙兮一個女子,在聽東方陵講課時,因為周圍都是男子,便只把她一人單獨用屏風隔開,但即便如此,仍然避免不了在結課期間他人的嘲弄和調戲。
二來她是第一次接觸四書五經等書籍,他人可能要寒窗苦讀十年的東西,她須得在短短三年學成,所耗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