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動手腕,陸籬然瞬間像觸電一般收回手。
不知是不是夏天殘存的餘溫,獵洞裡的空氣好像也變得有點熱。
奇怪,這是……自己的心跳聲?陸籬然擰了擰眉,闔上眼睛裝作聽不到自胸口處傳來,震得耳朵都有些許隆隆回聲的心跳。
&ldo;把藥給我,背過身去。&rdo;他道。
&ldo;哦,好。&rdo;林煙兮乖巧地把剩下的藥遞給他,背過了身子。
不多時,背後就傳來了布料間相互摩擦的聲音,還有陸籬然強忍著的悶哼聲。
&ldo;嘶……&rdo;就在他再次發出聲音時,林煙兮實在是忍不住回過了頭。
她朝他伸出手,不容他拒絕道:&ldo;讓我來。&rdo;
陸籬然自知拗不過她,手指微顫著把藥瓶遞給了她。
至此,林煙兮終於看清了昨晚她又擔心又不敢碰的傷口‐‐
那是一道約莫六寸長,較深的傷痕,盤亙在陸籬然白瓷一般細膩的肌膚上,離心口處不過咫尺之距,看得人膽戰心驚,凝固微暗的血水和開裂外翻的皮肉亦極為駭人。
林煙兮很難想像,他一路上是怎麼熬過來的,而且這是替父親擋的刀,他本可以不用受罪的……
&ldo;疼麼?&rdo;林煙兮一邊為他上藥,一邊艱難地問出口。
陸籬然垂了垂眸子:&ldo;皮肉再疼,也不及心疼。&rdo;
&ldo;心疼……心疼的時候,是什麼感覺?&rdo;
&ldo;再也感受不到皮肉上的疼痛。&rdo;
甚至想要皮肉上的疼痛再深刻些,最好能讓自己就此去了……便再也不會感受到心疼。
此刻的陸籬然於林煙兮,就和荷蓉之前說那段話時她的感受一樣,宛若水中花鏡中月,朦朦朧朧,捉摸不透。
陸籬然不欲再談這些,他見林煙兮手上動作不斷,剛上完藥轉瞬又從自己衣服乾淨的一角撕扯下新的布條,把傷口包紮起來,便笑道:&ldo;我竟不知小煙還懂得這些?&rdo;
&ldo;兒時父親常常負傷在身,從戰場上回府後幾乎每天都需要換藥,我跟在醫師後面看多了,自然也就會了幾手。&rdo;
&ldo;林伯父不怕你一個女孩子看了這些,晚上會做噩夢?&rdo;
林煙兮也笑了起來,道:&ldo;你可莫要小瞧我,我小時候頑劣,膽子也大,父親受傷我便因擔心過去瞧他,給他吹痛痛,他原本還趕我走,後來見我固執,也不怕那些傷,便允許我留下來了。&rdo;
&ldo;吹痛痛……&rdo;陸籬然喃喃自語,回憶起孩童時期自己的母妃總在他摔得眼淚汪汪時,溫柔地為他上藥,安慰他吹一吹痛痛就全都不見了,深邃的眸子稍顯得有些落寞。
林煙兮不知他是想起了什麼,但似乎對&ldo;吹痛痛&rdo;產生了共鳴,想試著安慰他,於是便往他懷裡靠近些,鄭重地對著傷口問他:&ldo;我也可以給你吹一吹?&rdo;
&ldo;不,不了。&rdo;陸籬然連連擺手,撇過頭輕輕把自己的衣衫拉上。
這更像是自己對他在做什麼壞事了……林煙兮無奈地轉了個話題,又問他:&ldo;話說回來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有個洞的啊?&rdo;
&ldo;逃到這裡時注意到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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