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竊香樓所用,一般是何藥物?嚴重否?有無遺留症狀?&rdo;陸籬然捧起林煙兮的後腦,將涼茶餵進她乾涸的唇中。
&ldo;給她用的應該是軟骨香,&rdo;墨凝抬了抬眼皮道,&ldo;放心,不嚴重,服下解藥後休息一夜便好了,至於遺留症狀……她醒來後,今天的事不一定會記得了。&rdo;
不一定會記得……陸籬然垂了垂眸子,抬手輕輕觸碰到自己的唇,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感覺。說實話,他既希望林煙兮醒後還記得此事,又希望她能忘了此事。
&ldo;阿嚏!&rdo;一旁的宸子奕猝不及防打了一個噴嚏,攏了攏濕透的紅衣,覺得自己可能要染上風寒。
不過他卻沒有責怪讓他跳河的陸籬然,因為此刻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只要他一想起剛剛河下發生的某件事,就開始心臟加速,臉也像燒起來一般。
他的一世英名啊!都被眼前這人給毀了!
宸子奕簡直想把墨凝給殺了,只要殺了他,自己在河下遇上的那些糗事就不會再有任何人知道了。
然而現實是……
&ldo;你得風寒了?&rdo;不同於之前的魅惑輕佻,墨凝蹙著眉,聲音清冷,淺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嚴肅認真起來的模樣亦是好看,頗有種禁慾的感覺。
&ldo;啊……?&rdo;宸子奕看著他關心自己的樣子,心臟漏跳了一拍,先前亂七八糟的想法也通通拋諸腦後,暈暈乎乎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完了,這人怎麼連不苟言笑的樣子都這麼好看啊?這叫他怎麼下得去手殺人封口啊!
&ldo;啊什麼啊?&rdo;一隻溫暖而有不少繭子的大手覆在他的腦門,試探完溫度後還用力彈了一下,&ldo;你這種嬌生慣養的小王爺,身體就是嬌貴,受不得一點涼。&rdo;
&ldo;你!&rdo;宸子奕疼得捂住腦門,又開始惱羞成怒起來:&ldo;要你管本王了!&rdo;
&ldo;我不管還有誰能來管?&rdo;墨凝長眉一挑,直接伸手揪住宸子奕,再次把他像小雞崽一樣拎起來,扛在自己的肩上,並朝陸籬然一抬下頜:&ldo;陸公子自便,我先帶小王爺回去了。&rdo;
&ldo;恕在下不能遠送。&rdo;陸籬然照顧著林煙兮,連頭也不曾抬。
聽著叫罵聲逐漸遠去,畫舫總算清淨了不少,只剩舫內兩人呼吸交織,寂靜無聲。
陸籬然掖了掖蓋在林煙兮身上的衣袍,忽然注意到她手臂上長長的抓痕,斑駁的血跡已被河水沖淡,留下極深的口子。
陸籬然凝神仔細看了看,透過抓痕的位置猜測應該是林煙兮自己所為,至於這麼做的原因,聰慧如他,已經瞭然於胸。
&ldo;你那時……一定很辛苦吧。&rdo;
陸籬然眼底不自覺閃過一絲心疼,扯下衣角包紮在林煙兮的手臂上。
若無人護,那便剝皮剜肉,拆己之骨,磨至利刃,灑血堅志,以迎外敵。
他瞥到靜靜躺在林煙兮身側兇惡的厲鬼面具,一時間竟覺得它與那嬌若春曉之花的睡顏很是相襯。
若非摘下醜惡冷酷的表象,又怎知那面具下是怎樣一副令人心醉的柔軟容姿。
灼灼月色映亮了奔流不息的河水,連線起河邊騰升不斷的煙火,將河岸上一條混跡在人群裡,紀律嚴肅的長隊照得透徹。
&ldo;少爺!&rdo;長歸把解藥遞給陸籬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