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替他挑竹刺,抓了他的手,是因為事出緊急,僅僅把他當成一隻手來看,沒有半點雜念。
如今他這樣故意來牽她,意圖是完全不一樣了。
手被他捏住,人也跟著動彈不得。
也不知道他那手是如何長得,昨夜在燈火下她便察覺了出來,骨節分明又修長,此時被他牽住,頗有被如來壓制的氣勢。
他是存心要拉她墊背的吧。
無論是他適才說得那一番鬼話,還在他如今的行為,都是在告誡她,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誠然適才聽到他說的那句‘家破人亡’確實嚇到了她,她的父親和兄長剛回鳳城,一家人好不容易安穩下來,倘若謝家出事,她斷然沒那個必要同他殉葬。
但細細一想,覺得不太可能。
謝家大房要站隊,謝家二房不也有自己的主見?先不說謝僕射,單憑謝三同周鄺的關係,應該也不會受到牽連。
自己也不怕,她這不是已經有了明婉柔了嗎,等她將來成了世子夫人,保她一條命還不容易。
何況,謝大公子這不還沒出發去東都嗎。
就算去了,一時半會兒他也謀不了反。
未雨綢繆,太急了一些。
從來沒被男子這般牽過手,對方掌心的溫度不斷從對方身上傳遞過來,順著她的脈搏,把她的心撥得七上八下,極不舒服,試著掙脫,“郎君,有話好說,你先鬆開,你這樣我很不習慣。”
郎君似乎鐵了心要把她一塊兒拉下水,給了她一個理由:“那是因為牽太少了,往後我會多給你機會適應。”
說完手掌又緊,徹底把她鉗得死死的,手指頭還特意在她的手背上蹭了蹭。
未等她發作,突然回頭問道:“你平日如何養護的,手怎會如此細嫩。”這還沒完,把兩人牽著的手揚起來,似乎發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驚歎道:“小娘子的手真小,瞧我,一個巴掌就捂完了。”
溫殊色:
溫殊色耳朵瞬間燒了起來,身子僵住,雙目不可思議地瞪著跟前一臉得意的郎君,驚愕他今日是不是打算不要臉了。
手上掙脫不開,只好另一隻手提起裙襬,繡花腿一抬,踢向他袍擺下的腳踝。
郎君吃痛,她趁機抽手,終於從他的五指山下掙脫出來,往後急退幾步,不忘憤憤地他罵了一句,“登徒子”。
轉身瘟神一樣避開他,匆匆跑回了東屋,一把將門扇合上。
祥雲今兒沒跟著她一道出去,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見她紅著臉氣喘吁吁地回來,嚇了一跳:“娘子怎麼了?”猜測道:“娘子是被大夫人發現了?”
結果小娘子回頭,一臉絕望,噘著嘴同她哀苦地道:“祥雲,我不清白了。”
祥雲一驚,她不是去大夫人院子聽牆根了嗎,怎就不清白了。忙把她打探了一圈,並無異樣,正覺茫然,小娘子便圍著她猛打
了兩個轉(),緊緊捂住自己的一隻手道:≈ap;ldo;謝三剛才摸我手了。≈ap;rdo;
祥雲愕然了片刻▲()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心頭鬆了一口氣,笑了笑,“不就是摸個手,怎就不清白了。”又道:“娘子小題大做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娘子是姑爺明媒正娶來的妻子,肢體接觸在所難免。”
“不一樣。”溫殊色一把將她的手拉過來,學著謝劭剛才的動作,手指頭輕輕地在祥雲的手背上打著圈兒,“他是這樣摸的。”
祥雲被她摸得肉皮子發癢,頓時一陣毛骨悚然,打了個寒顫,有點認同她了:“確實好可怕。”
看吧,見祥雲也如此認為,溫殊色徹底焉了氣,一屁股坐在軟塌上,無望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