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父母說。
鳳城是靖王的地盤,退婚哪有那麼容易。
一個晚上哭了幾回,第二日一早實在沒了法子,便讓丫鬟去找溫殊色,想問問她接下來該怎麼辦。
“縞仙,我先前還同情過你,道你的命苦,如今一看我還不如你呢,紈絝就算了,至少你家那位謝家三公子他,他”明婉柔含糊地道:“至少他是個好的。”
溫殊色面色一窘,心道是不是好的,她也不知道。
眼下該怎麼辦呢,還是先往好處想,勸說道:“阿園你先別急,即便有疾,也分輕重急緩,有病治病,以靖王府的權勢,想來也不至於藥石無醫”
聽她一說,明婉柔不僅沒被安慰道,愈發沒了希望,“但凡有希望,哪個郎君會拿這等子自損名譽的事來玩笑。”
溫殊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明婉柔接著抽泣:“府上姐妹雖多,可大多與我不對付,我還指望著能生兒育女,將來同你定個娃娃親,就算到老了,咱們也能時常來往。”
“不定娃娃親,也能來往。”
明婉柔搖頭,“那能一樣嗎,人生路漫長,哪個不是越走越遠,再好的關係,也抵不住家族命運,先達們都免不了俗套,想盡辦法去聯姻,不就是圖個後輩能相互照應,你我姑嫂沒做成,只能靠後輩來沾親帶戚,如今這點願望也要落空了嗎。”轉而又無助地看向溫殊色,“他親口說我可以退婚,你說我要不要退。”
她想得太長遠,孩子都安排好了,溫殊色望塵莫及。
往日她遇到什麼事,都是溫殊色出主意,這回也一樣,思忖了一陣,溫殊色道:“這樣,我先去探一探,若當真實屬,咱們就稟明長輩,要求退婚。”
有了溫殊色替她做決斷,明婉柔終於安了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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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這麼大一個重擔在身,責任重大,可這事兒自己急也沒用,能指望的只有謝劭,從溫家回來後溫殊色便在院子裡打圈,焦灼地等著人。
傍晚還沒見到人回來,想起明婉柔肯定比她還捉急,一時等不住,臨時起意,喚上祥雲:“咱們去接姑爺吧。”
二房破
產後,院子裡的僕役遣散的差不多了,晴姑姑又回了老家,遊園除了三個粗使丫鬟和婆子,負責漿洗和廚房之外,近身伺候的人,只剩下了祥雲和方嬤嬤。
見兩人這個時辰出去,天都快黑了,方嬤嬤不放心,再三囑咐:“三奶奶就在王府門口等,要遲遲見不到人,便早些回來。”
溫殊色點頭,披了一件錦帛,匆匆出了府門。
而謝劭那頭,到了快下值時,才把周鄺拉到一旁,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眼,意味不明。
周鄺被他這一眼看得毛骨悚然:“謝兄,怎麼了?”
謝劭碰了一下鼻尖:“你有什麼難以言說的疑難雜症嗎。”
周鄺一臉懵:“我能有什麼不能言說的謝兄到底想說什麼?”
自己並非是個愛管閒事之人,可小娘子託付的事若沒辦妥,回去後八成又要被她纏上,試探地問周鄺:“上回咱們見明娘子,你跳上了屋簷,除了屁股上受了傷,可還有別處?”
早上小娘子的那一套說辭,確實有幾分可信。
結果話一出,周鄺立馬會意,瞬間急了眼,質問:“謝兄覺得我還應該傷到哪兒!”
瞧吧,縱然再好的關係,這等事問出來,都有些尷尬,為了小娘子,他當真是豁了出去:“沒有就好。”
他這一番失常,把周鄺聽得一愣一愣的,問他:“謝兄何出此言?”
謝劭沒明說,目露佩服:“世子為了退婚,竟不惜玷汙自己的名譽,謝某甘拜下風。”
這半截話,他還不如不說呢,周鄺完全摸不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