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退下吧,我還想和老朋友再多待一會兒。”布日古德平靜的說著,站在床邊,低著頭,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再想些什麼。
眾人緩緩退了出去,關上門。屋內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
布日古德嘆了一口氣,這時,床後走出來幾個人:是紅雪、蘭久,還有阿木爾。
“撕去那些黏在臉上的東西真是麻煩,每天都要多穿一兩件衣服,”布日古德不,應該叫“穆言”。嘆道。“真難得,五年之後我還能做回自己。”
“恭喜主人大願得成!”紅雪他們三人跪在地上。
“還好那個血袋我沒有刺偏。一身血腥味真是噁心死了。”布日古德道,“若不是回來之後我立即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只怕馬上便會給那些帶病打仗的千夫長們給認出來。”
這是簡單的易容術,當年的“穆言”給琴也用過。多穿一些衣服讓自己的身材顯得胖一點,臉上塗上藥膏,即會改變膚色,又能將臉部地輪廓變得柔和或尖利這也就是為什麼“穆言”一直以來都沒有太多的面部表情,只是不笑、微笑或皺眉這三種而已。至於聲音,更簡單,在喉嚨裡卡上一枚胡核,就能輕易改變聲線這對從小習武的布日古德來說,算不上什麼難事。
“他死的痛苦麼?”許久,布日古德看著床上躺著的穆言的屍體,低聲問。
紅雪小聲道:“屬下讓他暫時昏睡,然後一刀致命。他感覺不到痛苦。”
“他生前,還有什麼遺願麼?”布日古德緩緩問道。
紅雪跪下道:“穆言大人希望,您能踩著他地屍體,完成大業。”
“本來以為能幫他儲存下穆家的家業,沒有想到卻……”布日古德嘆道,“還是我對不起他啊!”
“人死不能復生……”紅雪道,“何況當年穆言大人被清機老道襲擊之後,這些年一直躺在床上,早已萌生死志。能為了王子的大業而死,也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吧!”
“嗯,我一定不會讓他,還有萬驥盟的血白流的!”布日古德忽然眼中精光大閃,“如果說大業建成之前,必須要有人來破開血路,就以我為先鋒吧!”
紅雪三人拜道:“屬下一定竭盡全力,輔佐王子!”
穆言的死訊不久就傳遍了草原,而後群龍無地東海部也依照穆言地遺願歸入了鷹準部之下。此時的鷹準部,下轄乃蠻八部,和東海部地全境,幾乎佔有了整片草原的四分之三。而西逃地蘇赫巴魯,由於在這次的作戰當中損失了精兵三萬,短期內已經基本上沒有了與布日古德爭鋒的能力。儘管如此,金帳汗國的實力還是有相當程度的折損。
布日古德不,應該說是“穆言”才對。此時正坐在青陽山南麓的王帳當中。王帳內地火塘“嗶嗶啵啵”的響,一隻烤全羊架在火上,金黃的油一滴一滴的落下來,火勢更旺。紅紅的火光映得周圍一圈坐著的各部的千夫長們臉上都紅豔豔的。
侍從挨個將烤全羊遞到每人眼前,每個人的案上都有一把銀質小刀,片肉最合適。酒也是大碗篩上來,就著滾燙的肉,映著紅紅地火;雖然帳外冰凍三尺、雪花紛飛,然而帳內卻溫暖如春。
與蘇赫巴魯和伊頓不同,布日古德贏得勝利之後。並沒有急著稱“狼主”,眼下急需的是安撫各部,讓各部乖乖的歸順於他。四王之亂損失慘重,尤其是與蘇赫巴魯作戰後的原阿爾思楞部。斡難城幾乎完全被毀,原本投靠金帳汗國地各個小部落紛紛持觀望態度。一些西邊的小國倒向了蘇赫巴魯,而晟國也對新上任的二王子不置可否,保持沉默。晟國這種曖昧的態度進一步刺激了一些小國或小的部落,不少小部落的汗自稱為王,互相征討。在二王子統治區域以外的地方,這種混亂更為明顯。
不過其他國家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無論怎麼看,